此人領命,快步趕往質子府。
質子府,管耀已經服用了藥睡下了。
蘇必成從裏間走出來,秦歌連忙問道:“禦醫,如何?”
蘇壁臣搖頭,“毒藥無法解,隻是用了些安神的法子,壓住他的痛苦而已。”
秦歌一臉頹喪,猛然坐在椅子上,“難道王子真要……”
這間屋子裏的氣氛很凝重,相對而言,隔壁葉銘所在的房間裏更加平靜。
劉班正和葉銘說完調查的結果,葉銘眼睛眯起來,“如此說來,質子並沒有中毒。”
對於錦衣衛而言,這世界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消息要口口相傳,便必定會有人知道,劉班查到的質子並沒有中毒,是從左風閔身邊人那裏打探到的。
劉班點點頭,“姑娘好聰慧!”
“聰慧?”葉銘斜眼看他一眼,“自己的性命不知道珍惜,算什麼聰慧。”不過,這性子還真是像你啊幽幽。寧可讓自己受傷,也不願意去連累別人。
“城門各處已經安排好人手。”劉班繼續低聲稟報,“他跑不了。”
門前人影晃動,一錦衣衛走上前來,“報,馮九那邊有消息了。”
葉銘附耳聽完,忍不住笑起來,顧忌到隔壁有人,要不然他非要哈哈大笑不成,屋裏的人也都低聲跟著笑。
“這真是有意思了。”葉銘說道,同時話鋒一轉,“都盯好了,一個都不能放走。時機一到,立即拿人!”
……
街上還是像往常一樣熱鬧,唯獨宋氏這家點心鋪沒有開門。可是點心鋪左後兩家的生意都比平日裏要好,不少客人都進去挑選貨物。若是有人仔細去看,說不定會發現,這兩家鋪子有些不太對勁,進入的人的確不少,可出來的人數卻不對。
左風閔換上了一身裝扮,做了夥計打扮,在點心鋪隔壁的糧油鋪子後院搬東西,他身旁還有兩個,也跟他打扮一樣,在做一樣的事情,將貨從屋子裏搬到院子裏,還有十來個穿著短衣的男子悄無聲息進入了最近的小屋子沒再出來。
呂均之一身掌櫃打扮,在點心鋪另一邊賣豬肉的後院,正拿著賬本在對帳,他身前站著的分明是老板,腰粗體圓,但是身上一個勁兒的冒汗,按理說秋天了根本不熱。十多個人從他們兩個身後悄悄走過,進入了一件小樓。
……
“你別折騰了,這樣下去毒素隻會越來越深。”
宋青婷是真的難受,“你幹脆一刀殺了我。我不要這蝕骨之痛。”
男子搖頭,手指在她身上點了幾下,她昏了過去。
“走吧。”他說著,將她帶出院子,直接扔進了一輛驢車,驢車後麵圍得嚴嚴實實,比一般的馬車還牢靠。
驢車一出巷子,路邊上便有一輛馬車跟隨在後麵。
這邊動靜一起,呂均之一覺踹開遠門,奔入了點心鋪子的後院,衝入了宋青婷的屋子。
床上是明顯掙紮過的樣子。
身後跟過來一個人,“少爺,其他屋子裏的人都被藥迷暈了。性命無礙。”
他點點頭,走到床邊坐下,凝眉細想。
究竟發生了什麼呢?為什麼要將她帶走……不嫌她拖累嗎?到底有沒有喂她解藥?
呂均之一邊想,一邊雙手在床上翻找,突然眼前一亮,從被子裏看到了兩個字,是用血寫的,
出城。
“出城。”他念了一遍。
“出城……”他又念一遍!
“出城!”他猛然坐起,掀開袍子,向外奔去。
左風閔在院門外和他彙合,左風閔看起來比他還緊張,“怎麼樣,趕緊追吧?”
“已經安排了人跟隨。出城,出城後才能抓他。”呂均之說道,“走!”
左風閔連忙跟上。
……
驢車來到了西城門,準備出城,卻見前方正在盤查,想要出城的都被攔了下來。
碧眼男子帶著鬥笠,聲音粗啞猶如老人,詢問旁邊的人,“這是怎麼了?”
“不知道啊。”旁邊人也是一頭霧水。
這時候,攔路的士兵被兩個人拉住帶到一邊說話,兩個士兵連連點頭,等回來以後便打開了城門,不再盤查任何人,“趕緊走。”
“放行了?”
“放行了!太好了。”
“這是抓住了賊人了。”
出城的百姓高興起來,議論紛紛。
驢車順利地出了城。
城牆上兩個錦衣衛正一臉地惱怒,他們的身邊跟著一個隨從打扮的男子,嘿嘿笑:“小的也是奉命行事。左小將軍會親自向葉大人解釋的。”
錦衣衛冷哼一聲,“這城門,的確不歸我們管,我們說不上話。但敵人放走了,這罪責也隻能你們左小將軍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