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均之沉默了片刻,他想起之前發生的種種,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要冷靜,不可以妄動。
“你跟過去,問問怎麼回事。”
轎子裏安靜下來。
……
質子府。
早先伺候的那些人,已經全部換掉了。左風閔口中的清理也是這個意思。
他們都懷疑質子府有問題,自然要從這些仆人身上查,這個差事落在了錦衣衛的頭上。
葉銘的有三個得力幹將,劉班、田富長、馮九。
如今,葉銘雖然不在,劉班和田富長都在質子府上。管耀一回到質子府,質子再次中毒的消息,就傳送出去給葉銘。
不到半個時辰,葉銘就來了,是乘著轎子來的。
葉銘一進門,便大步往裏走,劉班和田富長跟在他的身後,緊緊相隨。錦衣衛的長袍迎風而動。
“在哪裏中的毒?”葉銘不疾不徐地問道。
劉班稟報:“不是在質子府,而是在……點心鋪。”
葉銘腳步停下,轉過身來,“那邊如何了?”
劉班輕咳一聲,“左風閔安排的,那邊的人都撤走了。宋姑娘他們沒事,頂多受些驚嚇。不過,管耀身邊的人說是宋姑娘下的毒。”
葉銘冷冷一笑,“一個質子,還帶著兩個仆從,真以為是來這裏享福的。我早說過,質子身邊,不能留著南元國的人。”
葉銘這個人,做事認真,雷厲風行,但是有一個毛病,護短!這也是為何錦衣衛其他人能如此信奉他,錦衣衛能如日中天的原因。
“屬下,也覺得不可能。其中,定然有些咱們不知道的事情。”
葉銘眼皮微抬,“不知道,那就趕緊知道。”錦衣衛,凡事都不能聽這三個字,不知道!
“屬下已經著力在辦。”
葉銘頓了一下,“馮九在審問質子府剛剛抓住的那兩個,不行把他也調過來,那邊先緩一緩。”
這就是打臉了!劉班忙跪下,“屬下這就是點心鋪。”他還不傻,知道葉銘在意的是什麼。
劉班跪下不過一瞬,便站起來向後走去。
……
鐵木回來了,沒有在馬車旁回話,而是鑽進了馬車,在呂均之耳邊說了好一會兒。
呂均之聽完了便閉上了眼睛,腦海迅速轉動起來。
一幕幕,在他的腦海中回放。
管耀再次中毒,其他入口的東西都有人試吃……吃了青婷端給他的藥。
蘇壁臣……從始至終……
還有左風閔……點心鋪這邊太安靜了,一個士兵也沒有留。
他的腦海中場景一晃,湖邊宋青婷被男子脅迫的場景映入了他的腦海!
呂均之睜開了眼睛,他強忍著才沒有立即跳下車,跑到那個雙腿想要去的地方。他不能,不能讓她功虧一簣。
呂均之咬著牙,“去將左小將軍請來。就說有要事向他稟告,與質子有關。”
……
鋪子的後院終於安靜下來,沒有了士兵把手,也沒有了中毒的質子和蘇禦醫。
宋青婷眼看著眾人消失在巷尾,關上了後院的大門,轉過身來。
林含鶯正站在她的身後。
“含鶯,你怎麼沒走?”她不由問道。
“先生讓我留在之類,照顧你。”林含鶯有些關切地說道。
“哦?”她笑了一下,顯得有些虛弱,那些人走了,她這根緊繃著的筋鬆弛下來,有些撐不住,“先生怎麼說的?”難不成都告訴了林含鶯?
林含鶯搖頭:“先生什麼也沒說,就說讓我留在這裏,聽你的安排。”
她再次微笑,“我想休息一會。沒事,不用管我。你去照料青雲吧。”
宋青婷走進了房間躺下來,肚子的疼有些翻江倒海。一開始的那兩日,按照蘇先生的說法,為了增加毒性的蔓延,讓身體加速循環,她每天都走上一整天,累到不能動才回來休息。
毒性果然入侵的格外快,再加上蘇先生為她調製的兩種藥,一種增加身體病重現象,一種是寬解的藥丸。劇烈的運動加上服用的藥,她的毒性加劇,這才能在見到碧眼男子的時候騙住他,試圖讓他送出解藥。可惜,還是失敗了。那麼就隻能走第二步棋。
有了今日的這一幕。
她躺在床上咬咬牙,吞下了最後一粒增加病情的藥丸。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她已經在床上疼得打滾,分不清白天還是黑夜,自己又是在哪裏。
前麵閣樓鋪麵還在熱熱鬧鬧地賣點心,後院卻徹底地安靜下來。
宋青婷已經吩咐過,讓花濃等人在房間裏不要出來,月晴守著宋青雲,不要去書房,就在臥房裏看書。
宋青婷在床上疼得死去活來,意識漸漸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