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木趁機,高聲叫道:“可是宋家槍的第六代傳人宋泉?”
宋青婷找到了說話的人,一見是鐵木,下意識抬頭看去,果然就看見了他,正從車窗探出頭來看著她。
她含笑點了點頭,拱手道:“這位也是江湖上的?”
閑漢不好意思地嘿嘿笑:“我可比不上宋泉前輩。嘿,難怪這些年沒有宋家槍的消息,原來是娶妻生子,歸隱田園了。”
“你認識?”眾人一件得到了嶽幽夫婿的消息,連忙問起來。
“嘿!說起宋泉,那可真是個英雄,當年的小才女嫁給他可不委屈。”
“這個宋泉究竟是什麼人?”不少人都問。
宋青婷正要轉身回去,人群裏不知誰又喊了一句,“聽說你還有個弟弟,怎麼從來沒見過?難道真是傻的?”
她眯起了眼睛,想看看是誰在說這樣的話,卻沒逮到人,隻好道:“小時候發燒,燒到了腦袋,各位不用擔心,蘇壁臣禦醫正在為我弟弟診治呢。”
“謔!蘇禦醫!”
“是發燒燒壞的啊?”那就不是胎裏帶的。
宋青婷看向不遠處的馬車,就瞧見了呂均之正在朝著她揮手,指了指後門的方向。
呂均之的馬車,從後院的大門趕進來,一下車就關切地看著她,“你沒事吧?”
她搖了搖頭,的確不太好。
呂均之沒有走,一直陪著宋青雲讀書,一人一本書捧著看。
等到傍晚時分,鐵木回來在他耳邊說了一句。
宋青婷早些時候的解釋,在傍晚就又被其他惡意的流言壓下去了。
呂均之放下書,看著她說道:“這件事,沒有那麼簡單。”
她點頭,就算是她解釋了一下,可是不好的傳言早就到處都是,她一個人的力量太薄弱了。
“此事,是有心人為之。”呂均之見她並不驚訝,“你也猜到了是不是?”
“嗯,正是因為有心人為之,所以我剛才那些解釋怕是沒有什麼用。”她反抗了,對方卻未必肯罷手。
再加上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
她想不到是誰。
嶽家應該不會,左府也不太可能,又是誰呢?
……
嶽家。
嶽朝陽病倒了。
吳氏來找他的時候,他病倒在床上有氣無力。
吳氏恨得險些咬破嘴唇,她走過去,深呼吸好幾遍才緩過勁兒來,道:“鄭府來人了。”
鄭府,是嶽蕊香未婚夫家,距離婚事還有一個月,卻傳出嶽幽的消息來,街上的流言蜚語難聽至極,鄭府忍不住了,來上門退親。
最怕什麼來什麼!
吳氏抹眼淚,“你倒是說句話啊。香香若是被退婚了,以後可還怎麼嫁的出去啊!”
嶽朝陽突然激動起來,“退親就退親!咱們還看不上他們呢!”妹子夠可憐了,這些人還要為難她。
看不上她妹妹的侄女啊,這門親不要了!
吳氏嗚嗚地哭,恨極了,想要咒罵的話到了嘴邊,許是多年的隱忍管了用,她沒有罵出來,而是站起來走了出去。
嶽蕊茗慌慌張張跑過來,發髻都歪了也不顧,一把抓住了吳氏的手,“娘,怎麼辦?”
吳氏拍了拍她的手,“別怕。”鄭府的人還在等著,她無論如何都要去見一見的。
穿過一道門,就看見嶽蕊香正在等著她。
嶽蕊香正是如花年齡,年芳十五,待字閨中,身材高挑偏瘦,比嶽蕊茗賢淑秀麗。
嶽蕊香道:“娘,這門親事,作罷也好。”
吳氏一聽這話,便氣不打一處來,“少說這些!”鄭府的架勢看似是退親,可話到底還沒說呢。她拖著說去請老爺過來,可是嶽朝陽根本沒有過來的意思,她隻能靠自己。
“娘……”嶽蕊香皺眉道。她不願意嫁給鄭西才,鄭西才在外麵花天酒地,據說在青樓有不少相好的,是有名的紈絝,她一開始就不願意。如今退親,雖然對她的名聲有損,卻未必比嫁過去要差。
“你什麼也別說。”吳氏瞪了她一眼,“這門親事不能退。”好不容易,通過兒媳婦的娘家牽線搭橋,才有了這門婚事。
“大姐,你別火上澆油了。”嶽蕊茗跟著說。
吳氏從嶽蕊香的身邊走過,語氣不善,“你該幹什麼就去幹什麼。”
吳氏走到正廳前,收拾了一番,這才走進去。
吳氏一臉哀傷,“親家,不瞞你們,我家老爺病急如山倒,別說出來見客,連站都站不起來了。”她擦了一下眼淚。
鄭夫人臉色不好看,心想本來也沒打算見嶽朝陽,她今日登門是來退親的。
鄭夫人張口,正要說出退親的話來。
吳氏突然道:“我家老爺病了,我在這裏和親家討個商量,婚事能不能往後拖拖?等我家老爺病好了再重新商定成親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