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中的香樟樹,陽光跳躍在翠綠的葉子上,擠進葉間的縫隙,落到綠油油的草坪上。樹下的男子,柔柔的頭發散在額前,微風拂起白白的衣角,隨意而舒心。眼睛明亮似有波紋流轉,修長的手指拈著書頁,書中的文字像是美妙的樂章,使得他的嘴角微微上揚。

每每想到這,我都有流口水的衝動,這樣美好的人,被我這等女人看見,到底是幸還是不幸?

“喂,不要總露出這這副猥瑣臉,這樣我會吃不下去飯。”對麵的女人用纖手拍了拍我的腦袋,然後繼續吃那些被我們稱為“神的藝術品”的食堂飯菜。事實上,我覺得就算對著她這張妖孽臉,我還是會吃不下去。

之所以稱它為“神的藝術品”,那就要追溯到大學開學那一天了。

我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走進宿舍,推開門我就驚了。我發現原來我的人生還是有光明的:一個“亮”女立在窗前,長發飄飄(看樣子應該是用的飄柔),衣裙擺擺,笑容燦燦。身材高挑,眉眼狹長,麵若粉黛。她眼睛直視著我,然後吐出了讓我□□的話,“姐妹,我不是同性戀。雖然我不介意你用這樣貪婪的眼神欣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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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好一係列的繁瑣,我終於得空去吃飯。話說從初中開始我就被小說荼毒了。當然,大學食堂裏撞出愛情這類狗血橋段也是我向往的。拿著飯盒與楚纖搭話,一不留神就撞上了一個人……手中的菜盤子。不知是不是角度問題,那盤子毫不客氣地貼在了我的臉上。我感覺像是有一堆蝸牛趴在我臉上,粘粘的很讓人不爽。視線模糊,隻聽見對麵的人連忙說對不起,我用手把“焗過油”的留海往前邊一掃,甩出幾滴油,看清楚那人後大罵,“丫的長這麼難看還用這招搭訕,沒抽到吧?”

顯然這句話雖分貝不大但殺傷力巨大,我聽見周圍瞬時鴉雀無聲(有種此時無聲勝有聲的感覺),然後是一個人憋笑像便秘半死不活的聲音,隨後則是通便後舒暢的大笑。我轉過頭看向發聲源,挑了挑眉毛,走到那人麵前,“兄弟,雖然你長得還有幾分姿色,但還不至於賣笑吧?”說完正要離開,手卻被人用力抓住,然後我便看到一隻修長的手從我臉上慢慢拿下一個東西。

“呦,居然還是活的。”顧天悠悠地說了一句陳述句,隨後把手中的東西放到桌子上。

我低頭尋去,仔細端詳了半天,嗯,我可以確定這是一隻蝸牛。在桌子上爬行了半分鍾,終於升天去做蝸牛大仙了。我心裏一陣惡寒,這時楚纖走到我身邊,拍了拍我的肩膀,說:“果然是神的藝術品,它證明了動物和人一樣,也有回光返照現象。”

所謂往事不堪回首,再回首就是後來我和楚纖把已去西方極樂世界的蝸大仙安葬並燒了幾片枯葉讓它消費。

從那天起,這位眼大有神,語出驚人的楚美人就混進了我的生活,當然還有名曰顧天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