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張寶信蹲下了身子,用手指撚起煙頭,然後遞到關山的麵前,一字一頓道:“哈德門,看到了沒有?兩千年前,怎麼會有這個牌子?”
關山的臉,頓時陰沉下來。
他抽哈德門這個牌子,而且在剛才,他的確是抽了一支。
忍不住吞了口唾沫,關山覺得兩腿有點發軟。
事實上,不禁是他,還有他身後的那些人,一個個也都變了臉色。
“海老名桑,這是怎麼回事?”
張寶信沒有理睬關山,那雙陰冷如毒蛇般的眸子,不斷從眾人身上掃過,而後又轉移向了四周。他把火把遞給關山,把步槍拎在手中,慢慢走向朱成。
“朱先生,你有什麼解釋嗎?”
“我……”
被張寶信盯著,朱成感覺渾身都不自在。
他顫聲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一直在前麵走,長福跟著我呢。”
那意思是說:我可沒有耍花招!
“我知道,但我更想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我們應該怎樣做,才能離開?”
“要不,咱們回去。”
不等朱成回答,長福搶先開口。
“怕是回不去了。”
朱成歎了口氣,道:“剛才張先生也說了,咱們在原地打轉。
可如果真是原地打轉的話,我們應該能看到入口。但是你有看到入口嗎?”
長福激靈靈打了個寒顫,目光中也露出警惕之色。
“你幹什麼?”
就在這時,緊跟在張寶信身後的關山,突然大吼一聲。
他用槍指著朱成,不過槍口被張寶信壓著。原來,朱成剛才把手伸進了隨身的挎包裏麵。
朱成苦笑道:“關先生,你不用緊張,我是拿我吃飯的家夥。”
說著話,他從挎包裏取出了一個羅盤。
“關桑,冷靜一點,朱先生現在和我們在一條繩上,所以他一定會幫我們解決麻煩。”
朱成撇了張寶信一眼,沒有說話。
羅盤上的轉針,滴溜溜急速轉動,讓朱成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朱先生,什麼情況?”
“羅盤失靈了!”
張寶信一驚,忙走上前,看著朱成手上的羅盤,臉色也隨之變得難看起來。他在中國長大,對風水先生的羅盤並不陌生,甚至他自己都懂得一些風水的常識。羅盤現在這個情況,看樣子的確是出了故障,失靈了!
“怎麼可能失靈,你他媽的是不是故意的?”
關山衝上去,用手槍頂在了朱成的腦袋上。
朱成看了他一眼,“你要是開槍,就別想出去。”
“朱先生,怎麼可以這麼對貝勒爺說話?”
“長福,他是你的貝勒爺,可不是我的貝勒爺。再說了,大清朝已經沒了。”
“你個混蛋!”
關山說著話,就打開了保險。
就在這時,張寶信突然抓住了關山的手腕。
“關桑,朱先生沒有說錯,你有些失態了!”
說完,他那張可怖的臉上露出了笑容,道:“朱先生,關桑是一時心急,你不必放在心上。我們現在是坐在一條船上,如果不能走出去的話,到最後吃虧的一定是你。所以,請你施展你真正的本領,帶我們離開這裏。”
“我盡力!”
朱成心裏很清楚,張寶信不是說笑。
他深吸一口氣,把羅盤收起來,手指掐動,口中念念有詞,片刻後道:“我們往回走。”
“好!”
張寶信沒有猶豫,立刻轉身往回走。
關山跟在他們身後,突然間吐了口唾沫,低聲咒罵道:“呸,裝神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