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來過,何來悲傷。
印澤生說的對,他們彼此本來就是過客,又何曾真正停留。所有的難過都是自己舍不得,放不下而已。
也許從一開始自己寄出合心蠱的那一刻就錯了。什麼都隻不過是世人為了安慰大家,而許下的一個美好寓意,僅此罷了。
季雲清拉著葉慕君的手,競有些欣喜若狂的模樣。
對於葉慕君肚子裏意外到來的孩子,隻好讓許安不得暫時停止原有的計劃。按照季雲清的說法,這婚禮還得提前完成,以免再出什麼亂子。
不過許安卻是死活也不肯同意,說什麼反正孩子都已經有了,婚期又將近了,難不成還怕他悔婚跑掉什麼的。
話是這麼說著,可是隻要他一想起莫小北不要孩子時的那種表情,還有那天的畫麵,他的心裏就無法不痛恨。真不知道,她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那樣小的一個生命,她說不要就不要了,而且,還是用那麼殘忍的方式。
隻怕此刻,她的心裏怕是正在偷偷的樂著吧,終於甩掉了孩子這個包袱,她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嫁給印澤生了。
莫小北,我不會讓你順心的,那些噬心的痛苦,我也要你嚐嚐。許安心裏默默的下定著決心,他不允許自己放過她。
這樣的他,已經不知道自己這樣不肯妥協到底是不肯死心,還是真的不想這麼順從那個女人的話,反正,他就是不想,也不願意提前。
許安這麼倔強的堅持著,兩個女人自然也就拗不過他固執的臭脾氣,倒還是葉慕君打了圓場,按照他的意思,說既然有大師算過是良辰吉日,那婚期不用提前,照常舉行也挺好的,這才沒讓他們母子又吹眉毛又瞪眼睛的吵起來。
許安原就心裏憋著氣,這會又和他們話不投機,說不到一處去,索性就獨自回了房間,打電話吩咐手下做事去了。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葉慕君現在看自己的眼神和說話的語氣明顯的有些不一樣了,雖然現在他還不知道是怎麼了,又或者是她終於有了牽絆住自己的東西,所以才性子便溫順了些。
總之,他許安人生中的大事絕對不能就這樣稀裏糊塗的結束了。更何況,自己的前半生已經被那女人一手操控著沒有任何自由,他更不能讓自己的後半生和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或者木頭一般,沒有情趣的日子。
而且說真的,對於那晚的事情,他真的是一點印象都沒有。這樣一個突如其來的孩子,他沒有絲毫愉快,反而多了一層沉重。他慢慢的感覺到,有一種屬於他的幸福正在悄然離去。
他想要留住,伸手去抓,卻什麼也改變不了,隻感受到一種莫名的寂寞與孤獨。
心還在痛著,時間還在一秒一秒,滴滴答答的流逝著。他承認,自己不是一個懦弱,逃避的人,可是這會,麵對這一樁樁,一件件令人傷心又傷身的事情,他隻想逃避,隻想停留在和莫小北住在北安之家的日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