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2 / 2)

“柏叔,我,我不知道該說什麼。”蕊曉小聲的說,臉上全是掙紮的為難表情。

“你是得說些什麼的,至少在出了這麼多事情後你怎麼說也該給我一個交代。不過,現在我隻問你一句話,你父母的血海深仇你還想不想報了?”蘇重柏盯著蕊曉問。

蕊曉居然先覺得委屈,為自己也為樓忱,一個是自己必須要做一些明明做不來的事情,而一個就是替旁人背了黑鍋。在樓忱毫不知情的時候,蕊曉覺得他與自己離的更近了。她做了那麼多的事情,基本上就是柏叔說什麼她就做什麼,不提問題,不質疑,不反抗,更不拒絕。她甚至差點都賠上了自己的性命。她並不是在怪柏叔眼中隻能看到複仇卻毫不關心自己,畢竟是他這個親叔叔在養育自己這麼多年。之前她隻是老老實實的聽話,然後照辦,如今,當她開始用耳朵去聽,用眼睛去看,用腦袋去思考的時候,她反倒做錯了。這就像是大人總說一個小孩子不懂事可是當他懂事的時候,大人會覺得問題更多。

她不知道該不該照著柏叔的話繼續下去,樓忱不是凶手,所以不應該由他背這個黑鍋。更何況這還不是那種被人背地裏議論潑髒水,而是要是付出小命的。而說出這些,又需要很多很多的勇氣來麵對柏叔。蕊曉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這個。

一邊是柏叔,一邊是樓忱,也許這就是比較對她來說誰最重要的時候。

“你父母的仇你還想不想報了?你是蘇家唯一的孩子,若是有別的選擇,我也不會這樣逼你,可是他們是你的父母,若是玄鷹堡當年為了洛川圖決,你怎麼會從小注定孤苦無依,寄人籬下?”見蕊曉不說話,蘇重柏又重複了一遍。

蕊曉搖著頭,雖然有時候覺得自己沒有父母確實很可憐,但是她從來沒覺得自己是寄人籬下。蕊曉又點點頭,道:“柏叔,我自然是想為我的父母報仇的。隻不過樓忱根本就與當年的事情沒關係,我不會害他的。”蕊曉的心狂跳著,沒想到她竟然為了樓忱說出來了。

“當年他才多大年紀,我也知道當年的事情與他沒什麼關係。不過樓家隻有他,不找他報仇那找誰。隻要殺了他,玄鷹堡自然也就散了。”

“可是當年的事情也並不是玄鷹堡下的毒手。”既然已經說了第一句,再開口的時候似乎已經沒那麼難了。可是蘇重柏在聽完這句話的時候表情發生了更大的變化:“你說什麼?你知道什麼,那個樓忱告訴你的?”

“是他。”

“他的話你也相信?”

“他救了我兩次命。”

“那是因為他知道隻有你在他才能得到洛川圖決。”

“可是他知道我同洛川圖決沒有任何關係。”

“這是什麼意思?我以為隻要他一日覺得你是洛川圖決的線索,你在他手中便能安全一日。”

“他從來都沒有為難過我。”蕊曉大聲且堅決的說。而蘇重柏則用一種等她解釋的忍耐眼神盯著她。

蕊曉沒來由的就察覺道一種危險,像是小孩子總明白父母的巴掌快要落下來一樣準確。

“柏叔,您聽我解釋,您也千萬不要生氣,我什麼都告訴樓忱了,而他告訴我,玄鷹堡與當年的事情沒關係。他父親去榆城的時候已經晚了一步了。後來他們便去了縱城。這一部分倒是真的,隻不過李家是被旁人下的毒。樓忱的父親本沒想做的那麼絕,隻不過李家已經認定了玄鷹堡,為了免除麻煩於是便斬草除根。樓忱也承認了當年是他打傷我的。”蕊曉一股腦的都說了出來。

蘇重柏臉色鐵青,指著蕊曉的手顫抖著。而蕊曉從來沒見過他這樣生氣。

“你,你,你竟然相信了,他說與玄鷹堡沒關係,你便相信了?他們既然能滅了李家,又怎麼能放過你父母?”

“我相信他。”蕊曉輕聲吐出這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