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後,顏柯出院,但……顧掣峰卻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人呢?”
門從外麵打開,剛下班的顧掣峰睜大眼睛一看,病房裏空蕩蕩的,被褥、水果、鮮花什麼都沒有了!甚至連凳子都擺放得整整齊齊,一點鮮活的氣息都沒有,有的隻是冰冷的白色。
心髒急劇的跳動,冷汗從頭上往外冒,她呢?她人去哪兒了?
轉身,飛快的跑下樓,前往值班的護士那兒,語氣急切的問道:“人呢?人去哪兒了?”
無頭無腦的話讓護士一頭霧水,顧掣峰皺緊眉頭,嚴厲的再次強調,“我問的是住在705病房的顏柯呢?她去哪兒了!”
護士這才想起來,眼前這位“蓬頭垢麵”的就是大名鼎鼎的臨峰總裁顧掣峰,他太著急了,著急到她剛指了一個方向,還沒來得及說話,他就風一般的跑了出去,朝著她指的方向,並且還低聲的抱怨著,“你們醫院是怎麼照看病人的?讓你們照看個病人也照看不住,都那麼晚了,還讓她一個人呆在外麵……”
“你在這裏幹什麼?”季子棋從值班室裏出來,看到呆呆愣愣的護士手指指著一個方向,表情有點奇異,不由得開口問道。
護士小姐一聽,想起季醫生和他是朋友,立即結結巴巴的解釋道:“不、不是,我想說的顧太太早上出院了啊……並不是我們照看不周啊……”
眼睛又放到那人影的消失處,心想難道顧總不知道?還是他和顧太太吵架了?
季子棋一聽就知道是誰了,恥笑一聲,“行了!別管他了!他現在就是個神經病!”
眼神忽然變得悠遠起來,是啊!他是個神經病!是個幸福的神經病!如果可能得話,他也想做一個這樣的神經病呢……
“顧掣峰!”那一日顏柯在醫院消失,他冷眼看著他像無頭蒼蠅一般找了她一天一夜,想了許久才終於撥通了他的電話。
在接到他電話的那一刻,他清楚的知道顧掣峰其實也有一瞬間的遲疑和煩躁,但他知道他肯耐心的聽他說話,隻是為了顏柯。
“你想說什麼?”他極其冷淡的回答。
他自嘲的一笑,為自己莫名其妙的行為。他故意賣了個關子,“我打電話給你,難道你還不知道我想要說什麼嗎?”
“你知道她在哪兒?”
話是問出口的,語氣卻是肯定而憎恨的,他知道他必定是誤解了他,以為是他將顏柯藏了起來。
“你怎麼知道我知道?”他輕輕一笑,反問。
顧掣峰沉了聲音,“季子棋,我了解你就像了解我自己。”
幾句話道出了一起長大,一起捉弄女生,一起闖禍,同穿一條褲子的事實。他什麼都瞞不過他,亦如當年。
他明明知道他心心念念的都是顏柯,他顧掣峰在心思還未明朗的情況下,敢登上他訂婚典禮的舞台,抱住了即將墜地的她,讓他對他更加恨之入骨!也讓她對他愛入骨髓!
也是從那時起,他季子棋開始迷失方向!可,那是他季子棋的訂婚典禮,他顧掣峰憑什麼?
他咬了咬牙,不給他痛快,“你不會以為我將小柯藏起來了吧?”
顧掣峰沒有說話,很明顯的是肯定,他笑了笑,“顧掣峰,其實,有時候你也不是很了解我!若是她真的在我手上,我不會讓她一身傷待在家裏的,哪怕她再擰!”
那邊傳來聲音,顧掣峰似是想掛斷電話,他暗自嘲笑他的不冷靜,卻很快的道:“不過呢……我知道小柯有個朋友好像叫什麼……”
“叫什麼來著?”他故意吊著他的胃口,在他出聲咒罵之前,笑道:“嗯!好像叫劉霞。”
劉霞,多麼普通的名字,雲川市上千萬人中,起碼有幾千個叫劉霞的女人。
誰知,顧掣峰卻很快的掛了電話,“謝了”兩個字落入他的耳中,讓他苦澀又難堪,他可曾說過,如果有可能的話,他也想將那個女人藏在別人找不到的地方。
隻是,有些話一旦不說,過了時機,就再也沒有說出來的必要了。他想藏,也許他能藏,但她一定會哭,哭得肝腸寸斷!
她的眼淚本就是他的鶴頂紅,肝腸寸斷?他如何忍心?
他想,他跟顧掣峰之間最大的不同是,他比他狠的多!顧掣峰狠得下心去逼迫她,也舍得下尊嚴去誘哄她!而他,也許逼迫過,但終究屬於半途而廢!
愛情不是等來的,有時候,手段和狠心必不可少!最怕的也就是半途而廢!他兩者兼有!如何贏?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