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壓製著她的到底是誰!他想幹什麼?
越想越覺得可怕,這一小區住的都是非富即貴之人,能來闖進這裏來的也必定不是一般的人,難道是要來偷東西嗎?
可她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腳又抽著筋,她能幹什麼?難道要敞開大門讓他拿?
黑暗中,她看不清來人的麵貌,卻可以清晰的知道壓著她的必定是一個人,一個男人!強而有力!
且不說她的腳現在還痛著,手腳均被他擒製著,就是放開她,她想她也沒有多餘的力氣打過他!
深深地吸著氣,壓製住內心的害怕,拚命的勸自己冷靜下來,然她鼻腔裏嗅到的全是一身悶濕的酸臭味,眉頭一皺,腦子裏又思索起來,他到底是什麼人?
腳上抽筋的疼痛還在繼續,然唇上卻忽然傳來劇痛,比腳上的抽搐還痛!
漸漸的適應了黑暗的眼睛驀地瞪得老大,他竟然咬她!
這個認知讓她心底的怒火驀地升起!誰知,她不過是呆愣了一秒,唇上又暖了起來,她腦子瞬間一片空白,蒙得再也無法冷靜思考,甚至忘記了腿上的抽搐,隻知道把雙手拚命地往他身上招呼,掙紮、推攘,不停的捶打。
她還從來沒想過竟然敢有人強吻她!
莫非這人不是劫財的,而是劫色的??
“嗯……嗯……混……蛋……”
那人不但沒有放開她,反而壓製她壓製得更緊!
唇齒相撞,她努力的想推開他,想大罵一句,然力量實在是有限,破口而出的罵聲都變成了斷斷續續的誘人低吟,而她自己卻無所知覺。
黑暗中,那人仿佛冰冷的一笑,剛抬起的身體又重新被壓了下去,他伸出一隻手將她的雙手輕易擒住,另一隻手則從薄被下探進,往她細膩的肌膚上滑去……
身子猛然被侵犯,冰涼的觸意讓她渾身一個激靈,全身變得僵硬無比,可那人卻繼續動作,不管不顧。
靈活的舌尖在她的口腔裏肆意翻攪,洗刷著她齊整的貝齒,津液相互傳度,濃烈的男性氣息將她緊緊包裹,不是她所認為的惡臭,不像他身上發腐的酸臭,而是一種清冽,帶著屬於他的清冽。
眼眶一熱,心裏咒罵了兩個字“混蛋”!
笨拙的舌頭受到鼓舞,忍不住跟隨著他一起舞動,身上的男人忽然一愣,停頓了一秒,隨即如狂風暴雨一般的吻再次落下,讓她逃無可逃!回應、嬉戲、追逐,像兩條糾糾纏纏的蛇在一起溫情的纏綿。
男人的手不自覺的鬆開壓製著她的手,同在她身上放肆撫摸的手一起,緊緊的將床踏上嬌小的身子擁抱在懷。
而顏柯的推拒也變成了緊擁,毫無顧忌的摟住他的脖子,放縱自己將連日來的擔驚受怕一一傳遞給他。無論是之前亦或是之後,兩人唇角間始終沒有放開,如同在沙漠裏找到了水源的人,饑渴的飲著甘冽的泉水。
溫熱的氣息漸漸濃烈,粗重的喘息回蕩在寂靜的暗夜之中,格外的清晰響亮,無聲的淚水隨著眼角漸漸流淌,落進了他的掌心,卻讓他猛然製止住了侵犯的動作。
疾風驟雨般的吻消失,再次落下的是溫柔的低喃,每一下都伴隨著一句發自內心的“對不起”。黑暗中,他一一吻去她眼角的淚,那淚放在舌尖,苦澀濕鹹,像濃硫酸一般腐蝕著他的一向堅固如鐵的心。
顏柯看著他,看著他溫情無比的動作,淚水卻是止不住,腳上的抽搐帶來的劇痛她忘了,黑暗帶來的害怕她忘了,外麵的風風雨雨她忘了,這一刻她隻想溺死在他的懷裏。
無論他怎麼吻,那淚水依舊如泛濫的泉水,顧掣峰無奈,剛伸手要開燈,一直摟著他脖子的手卻忽然鬆開他,製止了他的動作,“別開燈!”
低柔的聲音如同夜間打落在葉片上的春雨,滋潤了大地萬物,更重要的是,她重新摟住了他的脖子,還把頭親密的靠在了他的頸邊,讓他再也沒了去打開燈力氣。
手抱住她,一下一下安撫著她,輕笑道:“不是怕黑嗎?怎麼不讓開燈?”
“不許開燈!”她咕噥了一句,頭微微蹭了蹭他的脖頸,又道:“讓我抱一抱你,一下就好。”
她開始真的以為是小偷闖了進來,治安那麼好的區域,保全係統那麼完善的公寓,還有人能無聲無息的闖進來,真是不簡單。
再者,人一來,不是去家裏翻東西,而是撲上床就把人逮住,還肆無忌憚的侵犯,要麼就是這男人腦子有病,要麼就是饑渴到了不擇食的地步!
綜合以上條件,符合這麼個條件的,在她的認知裏隻有一個人--顧掣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