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 暴風雨下(2)(2 / 2)

顏莘每次打完電話都很興奮,總是纏著她講許許多多有關於他的事情給她聽,她聽著她絮絮叨叨的話,偶爾也跟著一笑,卻從不做任何的評價。

她能從顏莘的嘴裏知道他的近況,他的學業,他的生意,他的業餘愛好,他一切的一切。這是她唯一可以接近他的方式,以靈魂為橋梁的單方麵的交流方式!

而他,對她應當是一無所知......

初戀的萌芽越壓製越瘋長,青春期情感的觸動是美好的,可也是痛苦的!明明知道不該,明明知道他是屬於顏莘的,卻還是忍不住存了幻想。這不是任何道德理念能夠束縛得了的!

那種瘋狂的幻想幾乎占據了她的腦海,她甚至想過要不要出國,偷偷的去看看他,看一眼就好!不要讓任何人發現就好!

她的理智壓製著她的舉動,她的想法,心裏卻難受得要命,越想越覺得可行,但實際卻是肯定不可行的。她自己還有學業沒完成,不可能跑出去一趟,更何況護照在父母手裏,她拿不到!

正當她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顏莘告訴了她一個消息,他要回來了,回來過他的二十六歲生日!

對哦!他的生日就要到了呢?她竟然忘記了!那時,她想。

即將可以見到他的興奮、激動充斥了她少女的情懷,她晚上做夢,都能夢見他對著他笑,雖然那笑很不真實,但依舊像夏日的陽光,讓她渾身暖洋洋。

他的生日就要到了,她想送給他一份禮物。

她賣了爸爸媽媽送給她的珍珠項鏈和一些值錢的首飾,又瞞著他們在外麵打工打了一個多月,終於攢下了足夠的錢,定製了一支鋼筆。

黑色的金屬下包裹的18k的黃金,外表的低調,內裏是不可觸摸的真實;類似於磨砂的外表,拿在手上不會輕易滑落,粗糙卻舒適,又不會給人壓抑。

就像她隱藏的愛戀!

把鋼筆拿回家,她丟棄了原來的禮品盒,花了一個晚上的時間,親手製作了一個禮物盒子,將鋼筆放了進去。盒子很醜,比不過店裏賣的,她卻很開心!因為那是她為了他親手做的!

她要向親手奉上自己的心,不要假借別人的精美來包裝自己。如果可能的話,她想也許她還會自己製作一支鋼筆送給他,但很可惜,她不會!

所以,她用了另外一種方式。

鋼筆的周身是純黑色,黑色的金屬很薄,她用雕刻的美工刀在上麵精心刻了一串字母,藤蔓般糾纏的字母糾結在一起,飄逸靈動,又不會給人輕浮之感,一般人肯定看不出來那是什麼!

她相信理工科的他也一定不會!

她藏匿著一顆跳動的心髒,小心翼翼的守著自己的秘密獨自高興,她原來也可以把心意表達出來嘛!

也許,他永遠都不會知道,但這幾個字母一定會代替她陪伴他到很久以後,隻要他不丟了這支筆.....

如期,他回來了,兄弟們給他接風洗塵,外加慶生,季子棋去了,她也跟著去了。顧父去世的第一年他還時常回來,她遠遠地也能看他幾眼,但後一年因為工作學業都忙,他便很少回來了。

皇朝的包廂燈光明亮,她看到了近一年沒見的他。一年沒見,他更加成熟了,衣著的顏色也變得深沉了許多,清俊的眉宇間總是給人一種低調暗啞的沉穩,讓人不自覺地臣服。

當然,他也更英俊了!更加讓她難以移開眼睛了!

一屋子的人,她坐在季子棋的身邊,默默地低頭吃著東西,安靜得像個隱形人,如果不是季子棋時常顧著她,幫她夾菜,估計他們都會將她遺忘。

她聽著他們說笑,也跟著傻笑,偶爾在他們不注意的抬頭看他一兩眼,又很快移開。然後,心裏暗暗高興,為自己再一次的偷看成功而興奮不已!

顏莘在他身邊笑得嫣然,她看著妒忌,卻覺得理所當然。

不是不憋屈的,但是憋屈又有什麼用?

她一直都是一個角落裏的偷窺者,連跟他正麵打招呼的勇氣都沒有,常常見他迎麵走來,便自動躲開,等他走了,她再出來。

他太耀眼了,仿佛天上不可接近的星辰,她怕黑暗裏的自己過渡的覬覦時,會做出不該做的事情,那樣本來得不到救贖的她就更加罪大惡極了!

包廂裏的人很多,眾人催促著顏莘送給他禮物。顏莘臉上嬌羞無限,取出禮物的動作卻是大大方方的,藍白條紋的領帶,配上他正合適。

他笑著擁抱了顏莘,她開始妒忌!手卻暗暗地抱緊了藏著藍色盒子的包包,心裏糾結著,不知道該不該把自己的禮物拿出來!畢竟,她跟他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