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洛衣走了。
他離開的那天一向極少下雨的D市竟然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蘭心看著手機上祁洛衣發來的信息,穿著拖鞋就往車站趕去。
到最後,蘭心都沒有去送祁洛衣,隻是一個人撐著傘躲在角落,看著祁洛衣不斷地看著手機,不斷地四處張望,最後一個人孤零零帶著無比的失望踏入車站內。
蘭心一直看著他,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自己的眼裏的時候,終於再也忍不住的站在傘下抹著眼淚。
衝著那已經看不見的人,無聲的說了句。
“再見……”
***
在祁洛衣離開的第三天,蘭心就收到一個很大很大的包裹,快遞員氣喘籲籲地把大箱子搬到她家門前的時候,一臉憨實,“丫頭,你的包裹,需不需要驗貨一下。”
蘭心看著包裹上祁洛衣那熟悉的字跡,有些晃神,直到快遞員迷惑地又喊了她一聲,她才輕輕地搖了搖頭,衝著快遞員微微一笑,“謝謝您。”
在快遞員離開的時候,財務也發來了結算工資,和讓她確認數額的信息。
蘭心看著手機上的銀行短信和信息確認,目光閃了閃。
有一股情緒好像又要抑製不住湧現出來的時候,她用力地眨了眨眼,然後很大聲地哈哈一笑,把手機往沙發上一丟。
她把那箱重重的大箱子拖到房間的角落後,想要轉身離開,腳下卻又像生根一樣,怎麼也邁不開腿。
她終是敗下陣來,慢慢地坐在床邊的地上,背靠著床,看著那個大箱子開始愣愣的發呆。
祁洛衣回去後,除了在安全到家的時候報了個平安後,就再也沒有任何信息,就像真的從蘭心的世界裏徹底抽離一般,不再出現。
這幾天,她把自己悶在家裏,電腦不敢開,手機也不敢上網。
每天訂兩份快餐,然後就說躺在沙發上整日整日的看電視劇看電影。
看著那些八九十年代的香港老片,一會笑的跟瘋子一樣,一會就哭的跟傻子一樣,但是一個人的家裏仍然是那樣的冷清可怕。
老張回到家的時候看到她十分意外,蘭心也隻是衝他很客套的笑笑,然後什麼也沒說,老張自然也什麼都沒問,隻是出門再回來的時候,手上提著一大袋的吃食,就又離開了。
她想,或許他會告訴媽媽,自己在家的消息。
又或者,他什麼也不會說。
沒有工作沒有網絡的日子過得很愜意,除了偶爾打個電話跟向暖暖敘敘舊外,她已經很少再和其他人有聯係了。
向暖暖也很配合的不再提起祁洛衣這個人,好像所有的一切不過是她做的一個夢,一個很美很美的夢。
蘭媽媽出院了,出院的日子是老張發短信告訴她的。
蘭心一大早就爬了起來,然後急衝衝地趕到醫院。
蘭媽媽在醫院看到蘭心的時候,整個人先是一怔,然後就開始不顧形象若無旁人的抱著蘭心開始哭泣,而蘭心隻是伸手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然後用著很低很低地聲音,說了句“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