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地,隻見遠遠的有一束白光飛馳而來,似劈開這片混沌的利斧,瞬間打破了這裏似永恒的寧靜。
地上的獄瑝滕曼沸騰了!蔓上細細絨絨的針毛興奮的抖擻著,泛著森森的幽光。也不知經曆了幾個千百年沒有聞到生人的氣味,也沒有再喝過那甘甜的血液,突然聞到那時隔多年的美味,即使是植物也難忍那心中的激蕩。
近了,更近了。
那白光即使是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下,依然暢通無阻,一路疾馳,很快就懸浮在那片獄瑝花上空。
白光一停,才得以看清。
在一個柔白色的球狀境界中,一名男子如閑庭信步般緩緩走出,墨發如緞,眼眸若星燦般明亮悠遠,又如凝波般波瀾不驚,俊逸的五官恍若仙人,甚至比仙人更為出眾,這一切都已經不能用言語來描述。
一襲白衫無風自動,修長的身形微微一動,已然收了結界,立在獄瑝滕曼上空,骨節分明並且瑩潤如玉的手指淩空一指,一株最妖豔的獄瑝花便已然落在了他的手中。
男子觀察了一陣,才斷定,“這裏果然有絕世的獄瑝,不枉我辛苦來尋。”手指一揮,那朵獄瑝花便化為粉礫,消失在天地間···
地上的獄瑝藤蔓緩緩的向著那男子移動著,尖利的針毛因將要吸到甘甜的血液而興奮的增長了一倍有餘。而那男子對周圍的這一切仿佛未聞,隻是專注的采集著在大片藤蔓中毫不起眼的小小獄瑝籽,直到搜尋了滿滿一個玉瓶才作罷。
根根藤蔓似是尋找到了時機,驀地發起進攻,鋪天蓋地的黑紫色鋼枝黑壓壓的朝那男子穿刺而去,卻是在還沒有碰到他的時候就被其周身的白光擋住,一接觸就即刻化為了一片齏粉,消失的無影無蹤。
男子不在意的收起玉瓶,廖有興致的升至半空中,望著遠處愈加黑滾滾的煙瘴和那耀眼的熾熱岩漿。突然,眼裏閃過一抹波動,直直的看向橫跨著天險的更遠處,“奇哉,竟然感到有靈氣的波動。”
那男子幹脆架起結界,朝著岩漿馳去。剛剛一到滾滾的岩漿邊緣,結界便發出’嘶嘶’的響聲,男子退後了一下,再放開神識,向剛剛感到有強大且異常精純的靈氣方位搜尋。良久,睜開雙眸,眼裏閃過一抹疑惑,”···沒了?”
略一思索,就了然了.因為今夜恰似出現藍月,月中所攜帶的強大靈力正好勾動了他剛剛感覺到的方位的靈力,所以他才能在無意間感覺出靈力的波動,而藍月消失,靈力融彙被打斷,自然就感覺不到了。所以,若是在平日,就算有人來了這處地方,也絕不會發現跨過熾熱岩漿的另一麵,有如此精純的靈力之所在。
男子略一遲疑,因為若是想通過此處天險,就算是他也得消耗不少的力氣,再加上誰都不知道除了這一天險外還有什麼別的威脅···不過遲疑也僅僅持續了很短的時間,他畢逸琅大風大浪的經曆了如此多危險,這點小威脅豈會放在眼裏?
衣擺一揮,人已然衝入了岩漿上空,朝天險的另一側,一個從來沒人敢跨過一步的地界橫衝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