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趙君瀾轉身擦手的這個功夫,徐崢敏感的聽見了動靜,冰冷的眸子望向了那扇緊閉的門,率先的邁開了步子跑了過去,高大的身子剛到門口,小竹屋的門就被人從裏麵拉開了。
離影從門裏麵探出了頭,手裏麵抱著一個小小的繈褓,臉上也掛上了笑容,顯然裏麵的那個人情況不錯。
徐崢布滿霜寒的眼在落到那個小小的繈褓上時,帶著一抹淡淡的溫柔,不過這溫柔一閃即逝,還不等離影高興地開口告訴他這個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就迫不及待的用手抓住他的肩,鉗製的離影有些疼,他就慌張的開口問道:“逸之他怎麼樣,還好麼,是不是吃了雪蓮子以後就好了,他呢?”
聽見自己老大慌裏慌張的語氣,他用那隻沒有抱住寶寶的手,使勁拍了他一下把他緊抓著自己肩膀的那隻手拍了下去,才好氣又好笑的說:“人一吃完藥就沒事了,血止住以後人精神著呢,哪有生完寶寶還活蹦亂跳下地的啊。”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那......那我能進去看看他麼?”
“這個......恐怕不行,剛才我出來的時候,白公子說,他先前與陛下的話隻談到了一半並沒有說完,想請陛下進入屋內繼續詳談,公子提醒過,主子你不能入內。”
離影這話一說出來整個院子裏麵除了趙君瀾的臉上還一如既往的掛著笑容,說話的人和特意被提醒過得人臉色都很難看,徐崢鐵青著臉往屋子裏麵望,高大的身子像個牆板一樣擋住了進去的路。
“你那個小情人早產可跟朕沒關係,一個懷孕的人,朕沒那個下手的愛好。”
被擋住的人也不焦急,聳了聳肩,一邊說一邊依然不緊不慢的跟徐崢一同站在門邊,那雙陰冷的眼落到了離影懷裏的那個嬰兒身上。
繈褓中的嬰兒因為剛出生的緣故,還小小的一團,粉嘟嘟的臉蛋皺著麵皮像一隻剛出生的猴子一樣難看,也不哭,安靜的就如同死了,可是偏偏趙君瀾看的興致盎然,那雙整天充滿算計的眼睛,難得的出現了幾分新奇和溫暖,就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為什麼再看見這個孩子的一瞬間心頭一片柔軟。
他還沒見過這麼小剛剛出生的孩子,因為是徐崢的骨肉難免一開始就有些親近之感想要抱抱,又想起自己中的毒,注定一生沒有子嗣,因而看著孩子的目光出人意料的熱切,以至於嚇得離影抱著孩子退了好幾步。
“這個孩子是男孩吧,連哭都不哭,將來必定少言睿智,能給朕抱抱麼?”
趙君瀾沒去計較離影的動作,對著徐崢說完,就像伸出手從離影的手裏把孩子給搶過來,卻不想一雙結實的手臂個隔開了,徐崢先他一步從離影的懷裏接過自己的孩子,連一個眼神都吝嗇於給他就抱著孩子轉身讓出了門,離影一見他們家老大的動作,就知道他不高興,怕他把孩子抱哭了,緊忙的跟了上去,囉嗦的道:“老大啊,你可輕著點,這可是個帶把的你們家的獨苗啊。”
卻沒想到趙君瀾因為聽了他的話,臉上已經裂開了一個大大的笑容,是個男孩,徐崢的兒子,還是個得他眼緣的小子,他倒是沒想到關於魅影人的傳說都是真的,還真生個大胖小子。
半眯起的眼睛,趙君瀾打開扇子一步一步的走了進去,心裏麵卻已經有了盤算。
他進入內室的時候,白淺正被莫道子扶著身子靠在身後的那個抱枕上,手裏麵還抱著一個繈褓,他猜那裏麵一定是一個女孩,這個孩子倒不像之前的那個那般安靜的沒有聲響,走進了才發現孩子還在哭,細小的哭聲就像貓叫,喵嗚喵嗚的楚楚可憐,柔弱的就像會隨時死掉一樣。
“這才剛生完孩子就迫不及待的見朕了,朕還以為你最想見的人是徐將軍呢。”
聽見他開口說話,一直逗弄著孩子的白淺這次啊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卻回頭對那個假裝相當壁花的莫道子說:“師叔你先出去吧,我有些話想要跟他談談。”
“呃——。”突然被點到名的人一愣,隨即露出可憐的表情,想說的話卻在白淺瞪視的目光下咽了回去,慢騰騰的以龜速爬到了門口,無助的有往裏麵看了一眼,確定白淺堅定了決心要把他趕出去,才氣勢洶洶的瞪了趙君瀾一眼,底氣十足的說:“別以為你是皇帝你就能欺負我家小師侄,不然我有一百種方法用毒折磨死你,哼。”
說完以後才不情不願的出了屋子,他一走,屋子裏頓時就冷清了下來,趙君瀾隨意的挑了一把椅子坐了上去,慢不經心的開口道:“看來不止你師父精通毒藥,就連你那個師叔也是個中高手吧,倒是不能小看了你們。”
“放了長卿、我的族人還有我妹妹,我給你解毒。”
白淺根本就沒有心情跟他多說沒用的,開始就直奔主題,現在因為剛生完孩子的事情,他全身上下都很疲憊,困倦的想要睡一覺,要不是因為一直心裏記掛著魅影族的族人還有自己沒有見過麵的妹妹,他也不會這個時候立刻將他找過來,跟他談判,攤牌。
不讓徐崢跟進來的原因,也是不想因為自己的族人的事情,讓他自責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