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百年前的事情了,到現在也不過是靠著民間人們口口相傳的一段佳話,如果大皇子當時不是有了那個東西的確切消息,他根本就不敢打成家的主意,而據他所知,能夠準確知道那樣東西,掌握成家下落的人,恐怕就是當時在位的皇上吧,大皇子不過就是一個傀儡,真正想要對成家下手的人就是先帝。
成家之於天下來說是守護神,但之於天下在握的皇帝來說卻是一個威脅,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恐怕是真的存在那樣一個東西,一種特權,能夠清君側,順天下之大道。
先帝還真是好算計,就算成家一直遵循先祖的遺詔世代不得入朝為官,都不能夠避免這飛來橫禍。
想想成家,再想想自己,徐崢突然被一種無助的情緒擒住,幸好就在他越想越入迷的時候,懷中的人因為被抱得時間太長,姿勢不大舒服,掙紮著翻滾著身子,不安的來回動彈,溫熱的小手喚回了他的心神。
就在他站的這麼一會兒工夫離影已經將屋子收拾妥當,灰也去了一層,陰沉透著冷氣的牆壁,被離影新生起來的炭盆烤的暖和了一些,明滅的橘黃色光暈反照在牆壁的木板上,帶著一股暖暖的溫度,驅散了他心中越發肯定近乎陰翳的猜測,他又回想起剛剛的心情,覺得可能是自己多想了吧。
畢竟沒有任何證據表明他想的是真的,隻是一個猜測罷了,於是這個念頭便一閃即逝。
冰涼的炕不一會兒就給煤燒熱乎了,徐崢將逸之放在炕上,轉身出去,再回來的時候懷裏已經抱了幾床被子,等安置好了逸之,他才坐在一旁不知道呆楞的想什麼,看著逸之沒有防備的容顏發呆。
看了一會兒怕吵到他,放站起來出了門,走廊左手邊的屋子是之前成璿住的地方,他推開門還是第一次進來,離影和莫道子果然在屋子裏麵,也窩在炕上兩個人頭對著頭,小聲的嘀咕了半天不知道在幹什麼,聽見門響都反射性的往裏一縮,快速的看向門口,那副慌張的表情分明在說“做賊心虛”。
“你們在幹什麼呢?”徐崢一挑眉冷冷的問出聲。
要說離影那個性子他知道,雖然不靠譜了點,但起碼不會做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不過現在兩個人明顯是攪在一起的話那可就說不定了,白淺那個師叔莫道子,這一路上他可是摸透了他的性子了。等了半天,那兩個人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沒人回答他的話,尤其是莫道子,那雙背在身後的手,更往後縮了縮,兩個人後背靠在了一起。
徐崢在兩個人身上來回掃了半天,最後將目光放在莫道子身上,冷笑道:“我怎麼都不知道你們兩個人的關係什麼時候這麼好了?莫師叔,你藏在身後的是什麼東西,還不趕快拿出來。”
“沒,沒,沒,我什麼都沒藏。”
“將軍......。”
現如今內力恢複如初的他,身影如鬼魅一般閃過,快的根本不給兩個人反應的時間,一瞬間他整個人就已經出現在了莫道子的身後,看見那個熟悉的白玉盒,臉色頓時黑了下來,怕吵醒那個屋子裏麵睡得香甜的白淺,壓低了聲音低吼道:“到底是怎麼回事,雪蓮為什麼會在這?”
木錯,那個讓徐崢覺得眼熟,那兩個做賊心虛的人藏起來的東西,就是那時候徐崢冒著生命危險才回來的昆侖雪蓮,不過現在看起來,那朵嬌嬌弱弱的花過得並不是很好,花已經被肢解了,花瓣花蕊被分成了四五六七瓣,總之就是慘不忍睹,也難怪一向沒有表情的人也變了色。
“沒,我就是想對著方子,研究一下藥性。”
莫道子說這句話的時候目光有些閃躲,低著頭手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戳著盒中的蓮蕊,無意識的小動作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孩子,沒有底氣,也不敢看那朵麵木全非的花。
“你就是這麼研究的?花都成這個樣子了還怎麼用啊?”
徐崢忍不住低吼了一聲,雖然壓抑著聲音去還是讓那兩個懺悔的孩子哆嗦了一下,離影想說什麼飛快的抬起頭來,嘴還沒動就被徐崢一眼逮個正著,中槍了,隻聽某人對他憤怒的道:“離影這些年來你就是這麼跟著我的,他是小孩子你還是小孩子麼,這花有多重要你會不知道麼?”
“你們兩個......到底鬧夠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