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自由的蒼鷹,就如同被折去了羽翼,望著無比蔚藍的天空卻不能夠飛翔。
這樣的呆呆傻傻一樣隻能坐在臥榻上,側躺著身子望向窗外,被一根細細的玄鐵鏈限製住了行動的範圍,徐崢也記不清楚這樣的日子他過了多久,當他身上的傷口些微的愈合,能夠簡單地活動以後,就這樣的被關著。並且又配上了那個玄鐵鎖鏈。
就連這根鏈子,哼,徐崢冷哼一聲一扯都能夠聽見一陣嘩啦嘩啦的清脆聲響,還是他自己帶上的,他的唇邊忍不住的掛上一抹冷笑,多麼諷刺,是他自己戴上的。
趙君瀾帶著刻意的炫耀將那根精巧卻無比堅韌的鏈子,拿到他的麵前,笑的下liu,威脅他,叫他戴上。
他的倔強,他的驕傲,全部都不得不化成妥協,他沒想到趙君瀾竟然會用逸之的生死威脅他,明知道逸之可能並不是真的在他的手裏,但是他冒不起那個險,他輸得起自己,卻輸不起他。
也許......他不該顧忌父親的話,應該動用無影宮的勢力了。
想到這裏,他那雙大掌不由得緊緊的攥住了鐵鏈,用力的連手都跟著顫抖,連帶著鏈子上麵的鈴鐺發出一聲聲悅耳的聲響。
一個一直藏在陰影處的黑影,似乎受到了什麼指示,高大的身軀輕飄飄的一晃,消失了蹤影。
一陣陰雲被風吹散,陽光沒有任何陰霾撒照入大地,進入屋子,落在他的臉上,將那張冷峻的容顏,照的更加鮮明,硬朗的線條堅強而又倔強,薄唇緊緊的抿成了一條直線,蒼鷹永遠都是蒼鷹不會變成飛鳥,就算被束縛起來目光卻依然犀利,這隻是在人後的他,也是真實的他。
確定了屋子裏外都沒有人的徐崢,慢慢的收起了多日的偽裝,直起了身子,胸口處的傷還是會因為他的一動而抽搐的隱隱發疼,但這也對於徐崢來說不過隻是小問題。
具體從他的指尖下溜走了都少時光他是真的不記得了,他站起來走路的姿勢還有一些略微的怪異,一瘸一瘸的,後腰處用不上力,麻木的高就已經感覺不到痛楚了,徐崢一手扶住床沿,一邊嘲諷的勾起唇,暗自嘲弄的對象卻是他自己,每天,每天的夜裏趙君瀾都會過來,說的貼切一些,用小德子的話,就是陛下,每天都會翻他是牌子,臨幸他。
為了麻痹敵人的神經,他必須忍耐,為了自己能夠一點一點的恢複體力,聯係上外麵的手下,逃出去,他也必須忍耐。
前些日子一個小太監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偷偷地靠近了窗子旁而沒有被阻攔,趁著沒人注意扔了一個字條進來,白白的紙條上,不過就是簡簡單單的幾個字,雖然讓他覺得不可置信,但卻讓他不得不加快了自己動作的步伐,甚至讓他考慮不顧父親的遺言來幫助自己逃出去。
因為白淺懷孕了,他不知道原因,卻願意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那個平平坦坦的小腹下孕育的是他們兩個人愛的結晶,一個屬於他和逸之的孩子,多不可思議的念頭,一種微妙地,即將初為人父的喜悅像一股電流一樣充斥著他的全身,讓他有一種衝動,再被全世界他愛得人,父親,弟弟,君主,一切的一切,所有的背叛後,曾經一度坍塌的世界,再一次的慢慢從新形成,灰色逐漸褪去。
愛人,孩子,成為了他能夠忍耐這一切的動力。
帶著一種迫切的渴望她抬起頭,不知道現在他在做些什麼,逸之,他現在還好麼,犀利的目光,逐漸的變得朦朧起來,看向窗外的天空,一雙灰撲撲的家雀在窗口飛的很歡快,忽高忽低的,偶爾還會發出幾聲啾啾的鳴叫。
黑耀耀的眼瞳中目光一擲,屋外就響起了幾聲自然地鳥兒啾名聲,很好聽,婉轉動聽,極有韻律,三聲一轉,五聲一啼,不去刻意的分辨的話,不會有人分辨出不同,起初徐崢先是一愣,而後表情雖沒變,眼中卻帶著喜色,剛剛的腳步聲他以為是暗衛回來了,卻沒想到......他們尋來了。
徐崢警惕的用逐漸恢複過來的幾分內力,感知了一下四周,確定了並沒有外人,才顫抖的將手指卷成一個奇異的樣子,放在唇邊,輕輕吹了起來,就像是複合一樣,屋裏屋外兩個聲音,節奏漸漸同步,聲音悠揚,清脆。
長鳴一聲後,兩個聲音同時停了下來,窗口出現一陣悉索的動靜,沒一會兒一個高大的黑衣男子從窗戶一躍而入,直奔著坐在離窗口不遠處臥榻上的徐崢而來,他進來後,相即的又有一男兩女也跟著一起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