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人正是白淺足足等了五日的人,徐崢。
來人走進了,身子猛的一震才回過神來的白淺發現,那個不管什麼時候都從容不迫俊美如神的人,眼睛低下是濃濃的黑,泛著青茬的下巴,有些狼狽,即使筆挺的脊背依然如昔,但頹廢的氣息掩飾不住他周身的疲憊,想起剛剛雲煙的話,他的心一疼,眼睛不自然的垂了下去。
“雲娘,我怎麼不知道自己得了那麼嚴重的病?”
俊美如昔的人,輕輕勾起唇角,語氣挪耶的看了一眼坐在一邊的雲煙,如果不是因為這些日子白淺一直和他在一起已經熟悉了他,肯定會忽視掉他眼底那抹揮之不去的憂傷。
那樣的悲傷,就跟他發高燒的那夜一樣的深沉,這樣隱藏在堅強軀殼下的脆弱,瞬間就觸動了他的心弦。
所有的氣惱,所有的怒火,就連最初想要大吵一場離開的念頭,都不知何時煙消雲散了,整個人莫名的沉浸在他不知名的悲傷中,他還記得那也那個人說過的話。
“我沒有逃避,我真的沒有逃避......。”
那樣無助的問自己,爹......我是不是錯了?
逃避什麼,錯了什麼,那個殿下又是什麼人,他突然發現這個人,這個他單純認定的人,有太多的秘密,是的他在逃避什麼,讓他那麼憂傷?
就算現在站在自己麵前是在微笑的男子,難得的出現一抹的笑容,都會帶有一種飄忽不定的感覺,讓人看不出他有任何的開心,就像是被一層沉重的枷鎖束縛了起來的人一樣,感覺不到他的快樂,隻剩下濃重的悲傷。
“將軍......你怎麼來了?”
聽見旁邊詫異的語氣,徐崢才想起身邊除了他和自己還有一個人,目光上上下下將白淺打量個遍,竟有些貪婪的,確定了他沒受到什麼傷害,才收起眼神,轉向了一旁的雲煙,笑容並沒有收起來,雖是帶著淡淡的憂傷,卻清湛如華,難得打趣地說:“怎麼就許你來麼?”
“怎麼會......隻是剛才來的時候,你明明,在,辦理公務。”
“剛把最近積壓的公務處理完,隻是出來走走。”
徐崢唇角的笑容微微的斂了起來,如水的目光落在了白淺的身上,默默地竟帶著些許的溫柔,兩人之間雖無言,卻帶著一種外人那一插足地氣氛,雲煙這一刻是這麼感覺的,她是多餘的。
抬起頭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她身邊低著頭的白淺,又看看旁邊白衣如雲的將軍,咬咬唇,含含糊糊的退了出去。
隻是心頭總是有抹不去的陰影,她不斷的暗示自己那不過都是錯覺,就在剛才邁出營帳的那一瞬間,她......竟然覺得其實白衣勝雪傾城豔麗的小白,和將軍站在一起竟那般和諧,就像夫妻一樣不容許外物的介入。
柳雲煙退了出去,整個營帳突然陷入了一種壓抑的沉默中,白淺依然低著眼沒看他,惶惶的讓徐崢不安。
無聲的打量了一圈他的營帳,帳篷並不像他居住的那個帳篷那麼大,卻透著淡淡的溫暖,讓人心安,漆黑如子夜的眼意外的落到了白淺的身前,帶著香氣的匪木,光亮流轉的棋子,淩、亂卻精致。
“你會下棋?”
“是啊,怎麼徐大將軍還要責怪我,並沒有事先告訴你我會什麼嗎?”
白淺像隻受到了危險的小獸一樣,敏、感、帶著警惕的突然抬起眼看向徐崢,反問的話中帶著譏諷,倔強固執略帶受傷,讓他本就明豔的五官更添妖、嬈,隻是......他這樣的防備讓徐崢的心跟著一陣窒息的感覺。
心不自然的抽搐起來,想起日前兩個人的爭執,那時白淺離開時眼角的淚光,他的臉突然蒼白起來,勉強的笑了笑說:“我剛好也會一點,不如,我們來下一盤吧。”
“好,也許手談的方式更適合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