晤......靈活的右手關節處,被一道寒光劃出一條半寸深的口子,鮮血如泉一般噴湧而出,回手勉強的當初刺向胸口的那個劍尖,狼狽的一栽歪倒在地上,身後那個合著血色的白是已經昏倒的人。
想要繼續揮劍,速度卻越來越慢,就連身上的稀薄的溫度都變得慢慢的冷了起來。
努力地傾身將身後的人遮住,有回手綰出了一道近乎完美的劍花,隻是......眼前越來越花,黑色的森影層層疊疊。
呼嘯的風聲,撕裂的馬嘯聲,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峽口處出現的那抹雪白讓他如此熟悉。
削俊的英姿,揚起驕傲的前蹄,淩空一躍,顯至眼前,優雅的一腳將擋在它前麵的黑蹄瞪開,倔強的守在他的身前。
是雪痕......眼睛濕、潤的有些模糊......意識瞬間消退,便倒在了白淺起伏的胸膛上。
“已經十天了,他這樣恐怕還是沒法醒過來,這次傷的太重了。”
“還是沒法醒過來麼,他是將軍啊!”
“嗬,就算是將軍也是人好麼,看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尤其是胸膛的那處傷的最重,反反複複裂開了不少次,傷口已經感染了,以後留下疤還是好的就怕留下舊病根啊。”
“喂,你不是自稱是最好的大夫麼,怎麼......。”
嗯,耳邊一片嘈雜聲,煩躁的讓他想要攆人,身子各處說不出來的沉重,想要動卻沒有辦法移動,耳邊的聲音如此熟悉,想來是獲救了吧。
胸口處一陣悶悶的疼,這種無力不能自主的感覺就像是在竹屋的那個時候。
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白淺那張清純卻又在不覺間總是透出魅惑的臉龐,他是真的想要把他當做自己的弟弟疼,像對待安安那樣,嗬護他,把他當做那種可以交托後背的那種親人,交托信任,可是他卻又一次被背叛,真心的想要給一個人最真摯的保護,卻又一次被背叛。
隱瞞著自己的目的接近他,不管是為何,白淺都不該騙他的。
第一次是他認定了將要為之拚搏一生的兄弟,背叛了他的信任,想要將他禁錮,好不容易大老遠的從京城逃了出來,可是這一次卻還是沒有學乖,白淺,不管他是不是奸細,徐崢都知道他其實並沒有自己看到的那麼簡單。
那些看似平常卻複雜隱晦的東西平常的人是不應該知道的,什麼曼陀羅,什麼喀斯特地貌,地理人文,無論是哪一樣都不該是那個需要人保護的小狐狸該會的,可是他不僅會,還用的很溜,該死的......讓他再一次有種被背叛的感覺。
胸口好疼,不管是被欺騙的心,還是被刺傷的傷口都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