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日,必定將今日的血債,十倍償還。”
離影背著徐崢轉身之際白淺依然怔愣的站在那,根本沒注意到徐崢那雙犀利的眼中還不掩藏憤怒和冷漠。
西域是中原人對他們的稱呼,他們都喜歡將自己叫做南疆人,因為地理位置偏遠,南疆人又不願與外界接觸向來神秘,就連他知道這些也隻是因為他曾經無意間救過一個南疆人。
而他......白淺卻知道的這些,根本就不可能是從書本上看來的東西。
他根本就不會看錯在剛才說起時,他臉上的那抹眷戀,他......或許根本就是個南疆人,那麼他與匈奴人又會有什麼關係呢?為什麼會在拾起花瓣的那一刻那麼肯定的就認定是匈奴人?
從他白玉一樣的指尖碰觸到那半殘的花瓣開始,他就無法停止自己的懷疑,或者他的懷疑更早一些,在成家的那個小屋裏,他氣惱的說出那些話的時候,他就忍不住的想要懷疑。那些刺客會不會也和他有關係……心突兀的一陣刺痛,強製的撇過自己過於冷漠的眼,避免自己去想那些讓他不舒服猜想。
峽穀裏並沒有什麼看起來奇怪的地方,狹長的小路有些曲折,不住百米,僅能容許一個通過,中間處稍微寬闊了一些,再往前就是徐崢被刺時跌落的鬼神淵。
入了峽口不用徐崢多做提醒,所有人都握緊了手中的劍,小心翼翼的往裏走。
雲舒和另外一個暗影自覺地一前一後將離影和白淺夾在中間,離影背著徐崢走在白淺的前麵,不知是不是白淺的錯覺,前麵那個人僅僅留給他一個冰冷的背影,他不自覺地咬了咬唇,有些失神。
狹隘的裂口,最初走進的時候傳過的是一陣呼嘯的風聲,讓暗影麵色越加凝重。
他們靈敏的聽覺在這裏不起作用,或者說這刺耳的尖鳴聲讓他們的耳朵生疼,動作也更加的小心翼翼起來。
寒風回卷,忽而傳出一陣有如萬馬奔騰的馬蹄聲,風過,在一回卷,又傳出一陣金戈交錯的戰場上廝殺聲。
呼呲一聲,不知是什麼東西相撞發出一陣尖銳的叫聲,前麵的雲舒忍不住停了停步子,驚聲道:“這是......冤鬼來索命麼?”
離影麵對著雲舒一臉的青白,噗嗤一下笑了,呲笑著說:“看不出來,雲舒你還信這個。”
“但,這太過於詭異了,不是麼?”
清雋的尾音在風中打了一卷,快速的消失了。
幾人雖是排成一排往裏前進的,突變的聲音越發的驚人,徐崢也忍不住不免一臉驚異的回過頭,和下屬互相交換一下神色,與眾不同的隻有白淺一臉平靜。
平靜的似乎太過於習以為常,風聲呼嘯的撕扯過他的臉龐,他卻僅僅隻是皺了皺眉頭。
白淺還沒回過來神時,就感覺到一陣銳利的目光落到了他的身上,抬頭,錯愕的對上徐崢那雙黑沉質疑的眼,才驚覺四周的一切,然也隻是輕揚了揚眉頭,斂起心中因那股錯疑的冰冷而產生的變動。
“你不怕?”
“怕什麼?這又不是真正的妖魔鬼怪。”
“確實怪力亂神不可盡信。”
無言的撇開眼,本不想解釋的,但是那雙如鷹一般的眼睛如影隨行,宛如實質的目光看的他心底越發結了冰的冷。
許久,不情不願的開口解釋道:“這裏和我從小生活的地方相似,都屬於喀斯特地貌,不少地方形成了熔岩空洞,而且這個峽穀前後兩側都成喇叭口形,有攏音回聲的作用。”
徐崢眯起眼仔細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少年,聽他自然地解釋完沒有說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目光越發的駭人,最後平靜的轉過頭,細細的思索起那個記憶中脆弱的少年。
似乎接受了他為什麼這麼平靜的解釋,又似乎根本不曾懷疑過什麼,心中卻已經有了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