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璿麵對白淺的冷嘲向後縮了縮臉色蒼白的想要解釋,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無措的靠在門上,早就失去了前日伶牙俐齒的辯解。
門外不知何時站在那裏的成運到底是心疼自己的兒子,厚重的大手摸了摸、他的發頂,走進了屋子,看了看屋子裏,低聲說:“徐將軍的傷......就這樣地離開沒問題麼?”
“這......。”
對上門口成運那雙昏暗卻犀利的眼,白淺猶豫了,又掃了一眼他的腿,知道自己剛才逞強嘴快了一些,卻沒有辦法昧著良心否認他的遲疑,徐崢的傷,根本就不能移動。
徐崢這個時候輕笑了出來,玉碎的聲音清脆卻堅定的說:“沒問題,就算有問題也必須沒問題。”
“成前輩,看到我身上這樣重的傷你應該清楚不是麼,你不該留下我,更不能留下我。”
“追殺我們的那批殺手隻不過是被我們利用地形加上天色碰巧躲過去了,就算下了雪湊巧將行走的痕跡掩蓋掉了,但殺手並沒有被解決掉,不出三天他們必定會尋著蹤跡找過來的。”
“如果我們還留在這裏,隻會連累你們。”
“這......。”成運猶豫了一下心知徐崢也是為了他們好才說的這番話,歎了一口氣假裝沒看見兒子眼中的期待,低聲說:“也隻能這樣了,我這裏還有些常用的止血草藥,你們應該能用上,多那些吧。”
“爹......。”
成璿站在原地不甘心的跺了跺腳,換來的隻是他阿爹一聲無奈的歎息後轉身的離開,他看了看屋子裏麵帶得意地白淺,驕傲的揚了揚下巴,目光挑釁的瞪著他,一字一頓的重複道:“我、要、去、參、軍。”
“胡鬧,忘記祖訓了麼。”
三個人中還是成璿的父親成運最先反應過來,氣的冷斥一聲,就連一臉濃密的胡子都不由得跟著抖了抖。
徐崢也有些不悅的跟著說道:“參軍打仗豈同兒戲,不要意氣用事。”
“哼哼。”白淺幸災樂禍的輕哼兩聲,懶得理他,打開窗子一躍出了屋子,順著剛才成運指的方向去找草藥。
成璿瞪了一眼白淺離開的方向,懊惱的回頭對黑著臉的阿爹喊道:“明明就是你從小教我要愛國忠君的,現在匈奴侵犯我大宋邊境,我跟著將軍保家衛國有什麼不對。”
“這......。”
成運被兒子的一句話頓時噎的接不下去了,正想著辦法,窗子外麵卻突然傳來一陣掌聲,一個人笑著道:“說得好,這樣的男兒怎麼能夠讓人拒絕。”
“既然人家都這麼表決心了,老大你怎麼好拒絕?”
離影不知何時進了屋子,傾身依靠在窗子邊,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門口僵持的父子倆,目光就落到了徐崢的身上。
第一眼就看見了那滿目蒼夷的腿,臉色凝重了起來,怔了一下就憤恨的四下尋找那抹纖白的身影,冷聲道:“怎麼就你自己,那個小白臉呢,怎麼撇下你自己跑了?”
“離......。”
徐崢想要低喝一聲製止他說下去,他還沒忘記剛剛一躍而出的身影,似乎並未走遠,不過似乎來不及了......
白淺冷著臉站在窗外透,臉色蒼白皮膚瑩潤如冰玉,一雙黑耀耀的眸子洗不盡的鉛華,冷冷的盯著他開口說:“你個該死的,你說誰是小白臉呢?”
“自然是......呃......他。”
離影的話因為看見窗口那張殺氣騰騰的臉而跟著卡在了嗓子裏,迅速將目光定在了門口那個看起來更加纖細柔弱的少年身上,食指一伸,而後被一個抓狂的咆哮聲嚇得往後縮了縮,頓時內流滿麵啊,世界真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