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崢坐在洞底還在猶豫要不要求救的時候,被灌木掩蓋住的洞口就已經被人扒、開了。
一陣白光恍的他睜不開眼睛,然而耳邊的一陣奚落聲讓他已然知道來著何人。
“長卿,你還真像是一隻被拔光了毛的山雞。”
溫潤的輕笑聲自耳邊響起,就連他傾城的麵容也跟著生動起來了,語氣帶著欣喜的打趣。
仰起臉自有一道光自頭上照了下來,將他眼前有些淒慘的摸樣照的分外真實,刀削剛毅的五官並沒有因為他略微刻薄的言語而有任何不滿。
白淺知道自己沒有看錯他唇畔那一閃即逝的弧度,較之彩虹都相形見拙。
收起眼中詫異的驚豔,悄悄地在心裏說,也許落難的鳳凰比起被拔光了毛的山雞跟適合現在的他。
“看夠了就拉我上去吧。”
白淺輕哼了一聲,表示聽見了他的話,悄然收回落在他腿上疼惜的目光。
不知道從哪裏找來的繩子將一端係在了樹上,他自己拽著另一端跳了下來,撇撇嘴掃了他一眼,不滿的咕噥道:“怎麼沒一次看見你都這麼狼狽。”
一邊說話語氣惡狠狠地,可是手上的動作卻輕柔無比,小心的將他背到自己背上,用繩子固定,才拉著繩子往上爬。
徐崢嘴上雖然沒有說什麼,默默地聽著那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一直不停的碎碎念,心卻一陣溫暖。
高、挺的鼻翼幾不可見的掀動了幾下,想說些感謝的話,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安靜的趴在他不算寬厚的背上,此刻卻無比的安心。
出了洞口托白淺的福,他才仔細地看清四下的環境。
心裏止不住的暗呼驚險,若不是昨天夜色深沉,他這條命怕是撿不回來了吧。
思起昨夜,目光又不由得落到了背著他地少年身上,淡淡的藥香混合著血腥味飄進他的鼻翼,近處更能夠清楚地看見他柔順的發像雜草一樣鋪著灰糾結在了一起。
這樣細小的身板,昨夜為什麼會有那麼大的勇氣,甩開他的手用力將他推到更遠的地方?
“你昨夜為什麼要推開我?”
想著話在他打住之前就出了口,徐崢明顯感覺到身下的人身子一陣僵硬,有些疑惑,卻沒有問出來。
白淺並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似乎有意避開,向前走了一段路,就在徐崢想要開口再說些什麼的時候,他突然說:“今天有個老獵人在狐狸窩洞口叫醒的我,給的我那卷繩子。”
“我真不知道該說你什麼好,本來好好地衣服沾上了一身的騷、味,害得我在那邊的水邊洗了小半個時辰,還是沒洗掉。”
聽出白淺抱怨中莫名的撒嬌語氣,讓他有些意外的揚了揚眉,說:“正好你們一窩的。”
“什麼?”
“沒什麼,你們蠻有緣的。”
“哼。”白淺冷哼了一聲,很不小心的拍了他受傷的腿一下,聽見他冷噓了一聲才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