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一晃,隻留下了一道殘影,整個人消失在了原地。
“怎麼你還不走?”
見離影離開,徐崢明顯能夠感覺到白淺不在抗拒的力道,隻是聲音中依然帶著不屑地嘲諷。
徐崢抬起頭,細碎的陽光將他襯托的越發的明亮起來,深邃的五官似乎帶上了一種懾人的魔力,認真的看著他說:“我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你不是外人,對於我來說一直都不是。”
有那麼一瞬間白淺聽見自己的心不由自主加快跳動的聲音,心裏的所有悲傷一瞬間都因為他的一句話驅散了,他明明不在乎的,可是這個人的一句話讓他整個人都溫暖了起來。
他說,你不是外人,對於我來說一直都不是。
除了師父、師兄弟之外第一次願意有人承認他......不是外人。
那雙認真的眼有一種能夠讓人臣服的魅力,讓人相信他所有的真誠,長卿的一句話亂了他的心,讓他回答的時候都不由自主的帶著顫抖,他低聲呢喃著說:“你......你以為我會在乎麼?”
“我知道,你在乎,以後你就是我徐長卿的弟弟,我會竭盡所能的保護你。”
第一次,他看見徐長卿笑了,沒有表情冷酷銳利的男人笑了,單純的毫無防備,整整切切的笑了,唇畔還有一抹不自然的僵硬,殘留的冷酷淡化在陽光的溫暖中。看在白淺的眼裏有些詫異更多的卻是心動,努力地繃住唇角讓自己看起來嚴肅一些,撇過頭去說道:“說實話,其實你真不適合施展美男計,長得雖然還湊合,但你一笑起來可真像個僵屍。”
徐崢的笑容因為白淺的話立刻消散在了嘴角,就連身體也跟著有些僵硬的不自然。
“我是第一次對別人這樣笑,我父親曾經跟我說過,笑容隻能夠留給親人的。”
“為什麼?”
“因為笑容會讓人變得軟弱。”
淡淡的一句話平淡的就像在重複別人的故事,甚至連語氣都沒有起伏,但是這並不能夠抵消聽者的震撼以及心疼,他總是有能力讓人不知道該怎麼拒絕,白淺這樣想著。反手握緊了徐崢握住他的手,這一次沒有再試圖著掙脫,低下的眼明顯看見那個人古銅深色的皮膚下隱藏起來的暗紅和......一點淡淡的不安。
他輕聲的一笑,聲音清脆悅耳的如銅鈴,打破了一室的沉悶,對上那雙讓人忍不住沉溺的眼,故作愉悅的道:“看在你這麼誠心的向我懺悔的份上,我就原諒你吧,先生說過,寬容一向是一種美德。”
“呃......。”
“行了收起來你那副無辜的樣子吧,最看不慣你們那些長期身居高位的人,成天要死要活的嚴肅,真是乏味。”說著說著白淺忍不住聳聳肩搖了搖頭,一陣冷顫接著說道:“你還是板著那張死人臉吧,接著吃飯。”
徐崢真的將臉板了起來,倒不是因為乖乖的聽了他的話,而是因為又一次聽見了自己並不喜歡的外號......死人臉。周身的氣溫明顯下降,這次並沒有人再去理他,白淺隻是無奈的翻了一個白眼,放下自己的全部家當——精致的雕花盒子,做到了他的對麵直接無視他,繼續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