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輕原本準備回內室的腳步頓時停了下來,轉身看了看雲絕:“跟鳳舞有關的?”
雲絕悠然坐下,輕輕頜首:“也與你出嫁前的一些事情有些關係。”
這裏的你,指的自然是原本的鳳輕,畢竟出嫁之前她尚且還在現代。隻是此時的情況下,顯然不適合明說,不過雲絕與鳳輕二人皆是心知肚明便是了。
聽到雲絕的話,小雪知趣的為二人倒了茶之後,便隨便尋了個理由告退了。離去之前尚且貼心的將門關好,並且囑了門外的小丫鬟不要進去打擾惡人。
縱使知道鳳輕也許是信任了她,縱使更知道她不會背叛鳳輕,然而有些話該聽,有些話不該聽,這才是一個丫鬟的本分。
待小雪離去之後,鳳輕才凜了神色:“鳳舞是不是有個心上人,應當不是雲國之人,而且與楚寒有些私仇?”
昨日鳳舞去見她時,雖然沒有承認鳳墨的事情,然而她字字句句都充斥著對鳳輕與楚寒的恨意。恨自己尚且有因可循,然而她對楚寒亦是恨意頗深,這就是鳳輕不明白的事情了。還有後來她那句“還有楚寒,一個沒用的質子罷了,憑什麼奪了他的位置”。
“恐怕讓鳳舞傾心之人,亦是楚國的皇室中人吧。甚至,是對皇位有覬覦的人。”鳳輕緩緩的將自己的推測說了出來。
“的確。那人是楚國原先的太子殿下,楚天。若非是楚寒歸國,而且娶了白裳,讓楚國的宰相白頁助他奪了位,恐怕如今的楚國皇上,應當是名正言順登基的太子楚天。”雖然仍有些意外鳳輕居然能夠知道這件事,他卻也沒有再多問。
畢竟這才是真正的鳳輕不是嗎?她永遠都不會是一個等著人保護的弱女子,她永遠都能夠給他帶來驚喜。
得知了自己的猜測無誤,鳳輕臉上也沒有太多的驚喜。她沉吟片刻,而後問道:“如果我沒有弄錯的話,先前鳳舞在鳳輕身上下了毒,這才是導致她一直行為不端的原因。可有此事?”
雖然她已經在心中篤定了這應當是確有其事,然而卻還是謹慎的沒有將話說滿。
聽到她這句話,雲絕才是真正有些訝異了:“這就是我今日要告訴你的事情。的確,先前鳳家大小姐性格大變的原因,的確是因為被下了毒,下毒之人也確實是鳳舞無誤。”
“是不是奇怪我為什麼會知道這些事情?”雖然雲絕習慣性的將神色斂的極好,半分沒有透出訝異,可是鳳輕卻還是能夠輕而易舉的看出他此刻的心情,大約這就是所謂的心意相通吧。她也不再賣關子:“昨日鳳舞去找我了,她以為我是被你逐出宮了,得意之下難免容易忘形。”
這就是她昨日要將錯就錯,並不解釋自己出宮其實是另有起因的緣故。而鳳舞也當真沒有讓她失望。
“按著鳳舞的意思,鳳輕身上的毒是鳳墨解的?”鳳輕接著將自己一直想不透的地方說了出來:“鳳墨實在不像是那麼心軟的人,更何況鳳家的當家人不是鳳舞嗎?”也就是說,明麵上鳳家之事是鳳墨做主,可暗地裏他也要聽鳳舞的吩咐,哪怕他們是父女。
隻聽先前鳳舞提起鳳墨的時候,絲毫沒有半點尊敬的直呼其名,就知道她定然也沒有將這個父親放在心上。
“其實,你身上的毒的確是鳳墨解的。我記得鳳輕是在鳳墨鞭打的時候突然性情大變,你就是那個時候來的吧。”雲絕說起這一段事情,也是覺得極其戲劇化:“那解藥就是附在了鳳墨的鞭子上。”
鳳輕默。
沒想到原身的奇葩父親居然真的發了善心,最有意思的是,難得他發了一次善心,結果就把原身打死了……
雲絕看著鳳輕反複變換的神色,就知道她是在想什麼。輕輕的把她拉在懷裏:“鳳墨不是一時發了善心才會想要給鳳輕解毒的,而是另有起因。原先不是說了鳳舞傾心楚天嗎?在得知楚寒奪了楚天的位置之後,鳳舞就一心想要為楚天報仇,奪回皇位。”
“可是鳳家的大本營是雲國不是嗎?楚國的事情,她怕是鞭長莫及吧。”鳳輕雖然對雲絕從昨晚開始,就恨不得時刻把自己綁在身上的事情很不理解,但是如今說的是正事,也難道的沒有跟她鬧,顯得格外乖巧。
習慣了鳳輕口中時常會冒出幾個陌生詞彙的雲絕,對於“大本營”三個字視若無睹。反正鳳輕的意思他也是明白的:“問題就是出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