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酸了，這不過是暫時的，又不會永遠不知道，以後他會知道的。你覺得怎麼樣？”
“人倒是不錯，長得又好，家世又好，可是咱們儀軒會喜歡嗎？再說了，我看那腰還沒腿粗，以後能生孩子嗎？能給老張家傳宗接代嗎？”
“怎麼不能了？女人能不能生孩子和腰細沒關係，你那都是老思想，你看人家電影明星，不個個細胳膊細腿的？哪就聽說人家不會生孩子了？”
“萬一呢？”
“萬一什麼？你敢保證找個胖的就一定能生孩子？再說了，要是實在不能生的話，以後還可以納妾嘛！這個兒媳婦簡直就是我心目中的不二人選！”
“那你還問我幹什麼？不讓我白歡喜一場嗎？我勸你也別太熱衷，儀軒未必聽你的。”
“我的兒子我知道，雖然他一時不喜歡，可是他是個以大局為重的孩子，知道輕重，你放心吧！”
“反正我說什麼也不重要，你打算買什麼？我把你放在門口，回頭來接你，我去給老爺抓藥去！”
“行行行，順便給我帶點蜂王漿，最近總是睡不好，也該補補。”
張強目送她進了商店，開著車轉了個彎進了一家中藥店，拿出高運達常抓的那個方子，夥計照著抓好了遞給他：“張爺，您拿好了，這點果脯配藥吃，不苦。”
“有上好的蜂王漿沒有？”
“有，剛從內蒙來的貨。”
“給我稱幾兩，我們太太小姐都喜歡吃。”
正在櫃台外頭轉悠著，聽見一個聲音：“二兩枸杞。”
他沒在意，轉過身問：“小二，我的稱好了沒？”
“好了，張爺，給您包好了，吃好了再來。”
張強看著買藥的那個背影委實有些眼熟，又想不起來是哪裏見過，大概是哪家的老媽子？他提溜著藥往汽車的方向走，那個婦人從藥店裏走出來，又走到街麵的菜攤上，他想跟上去，可後麵車上的人喊起來：“走不走？擋在路中間！”
要知道能有私家車的都是不是達官就是顯貴，他不敢得罪，趕忙把車開走了，開過之後他回頭看了一眼，那個女人正好側著半張臉，越來越覺得似曾相識，可是卻是很蒼老的樣子，他想大概是自己看錯了。
到了百貨商店劉素素還沒有出來，張強掏出煙來點上，眼前又浮現出那個婦人的半張臉，他使勁想也想不出誰家有這麼個粗使老媽子，大約是誰家的親戚？可是這個人讓他無由地感到很緊張，好像大雨之前黑壓壓的雲彩湧下來，可是又不知道這雲彩是從哪裏飄來的。
劉素素顯然戰績斐然，兩手都是袋子，如今的服務很高級，買東西都送一個精致的袋子或是盒子，送人都很有麵子。劉素素一上車就和他說：“買了一條紅色的羊絨披肩，一塊瑞蚨祥的料子，這款鞋子很漂亮，我一下買了兩雙，我一雙，送給市長夫人一雙，還有這件連衣裙，送給德馨最合適了，你看漂不漂亮？”
張強心不在焉地答應了一聲哦，眼睛看著前方，頭也沒回一下。劉素素往前湊了湊：“你怎麼了？是不是等得太久不高興了？”
“不是。”
“那是怎麼了？”
“我剛才碰見一個人。”
“碰見以前的老情人了？這麼魂不守舍的？”
“我碰見的這個人，我想不起來是誰，可是覺得一定是哪裏見過的，可到底是誰，一時卻一點影子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