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現在為止,我都沒有機會做一次手術。”江晨苦笑著說:“這裏采取的都是保守治療,除了一些開明人士願意動手術,其他看病的人大部分是中醫治不了才過來的,我現在就是比護士強一點。”
江昊看著哥哥惆悵的麵孔,他本來俊朗的麵孔都有些變形了,他的臉上淨是難言的苦楚,雖然此刻不說,他也能感覺到哥哥壓在心裏的那團雲彩,時不時地會在他的心裏滴上幾滴雨,雖然哥哥年長,可是他的生活一直都是單純的,從父親去世後家裏的變故讓哥哥不知道是變得麻木了還是更加痛苦了,他的話就更少了。醫學本來是他的專業也是他的特長,自從李玉去世後他就不願意再和醫學沾邊兒了,現在讓他重新麵對病人,他的心裏多少會有一些波動吧!
吃過晚飯江晨說想出去走走,江昊提議去看看小依,兩個人推著自行車走下上,並肩走著,江昊突然說:“你要是實在不願意在醫院呆著,去做的別也好,換換環境。”
“還好,你都能和討厭的人結婚,我還不能做自己專業對口的醫生了?”
“也不全是。”
“哦?”江晨挑了挑眉毛:“你別告訴我你假戲真做了。”
“那倒不會,就是又一次,她突然穿了一件白裙子,我恍惚看見以前的高歌,我想如果高歌現在還活著,不知道會不會讚成咱們報仇!”
“你是說她死了?她們是親姐妹,自然有相像的地方。”
“我就這麼一說,如果活著高老爺子肯定會找到的,這些天通過和他們家人的接觸,覺得高老爺子其實是個很不錯的老頭,當年高歌她們被趕出去肯定是高儀敏她媽和醫生串通搞鬼,她這個人唯利是圖,滿腦子都是陰謀詭計,有機會你問問李茜,是不是高儀敏她媽有什麼把柄在她手上,不然她怎麼肯輕易幫李茜?你沒見她知道我要娶高儀敏時候反對的那副嘴臉,和當初巴不得我娶她女兒時候簡直是兩個人。”
“她到底最後為什麼突然同意了?這事兒連我都覺得奇怪,也太順利了點。”
“還不是高儀敏騙她說已經懷孕了,要是不同意就去報社告訴記者去,她才同意了,你以為她那麼愛女兒?”
“這個女人,太可怕了,稍不留神就上了她的當了,你以後要多加小心,這高家我看水深的很。”
“還有那個高儀軒,高儀敏驕橫可是有什麼全寫在臉上了,可是他真是喜怒不形於色,從頭到尾我都看不出他到底是支持還是反對我和他妹妹的事兒。最近對我的監督也放鬆了,我感覺他在忙什麼重要的事兒,可是什麼都打聽不出來。”
“你還是要讓他徹底對你放心才行,這樣才有機會找到他們高家的漏洞,密斯劉你最近見過沒有,她來找過我一次,很擔心你。”
“我知道,我現在不能跟她見麵,你替我跟她說,別等我了。”
“少臭美了,人家沒要等你。”江昊還是歎了口氣:“要是沒有這些家仇,這樣好的女孩子,結婚生子,一起度過人生最好的年華,一切也值得了。”
“你少說我吧,就算是度過了最好的年華又怎麼樣?到最後還不是一樣要孤獨?咱們兩個就別討論這些了吧!”江昊不耐煩地說,他一邊走一天踢路邊的小石頭,一直踢到山腳下。
夏天的街道上總不那麼淒涼,不少小販還蹲在街頭喊著:“最後一點了,快來買,收攤了!”
江昊看見有個黃色的手串,他拿起來遞給江晨:“好不好看?”
“買了吧!多少錢?”
“一塊。”
江晨掏出錢,在傍晚的餘暉下手串發出淡淡的光輝,溫和而鮮豔,他輕輕地笑了:“還有心情買這個東西,可見也不是那麼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