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還能結果了我不成?”江昊揚揚眉毛,滿不在乎地說。
“這個可說不準。我先走了。”
江晨把所有可能幫忙的關係已經盡量疏通了,錢也花出去不少了,可是每個人都含糊其辭,他跑了一天筋疲力盡。平日裏他和江昊都閑雲野鶴一般,生意上的事情不那麼斤斤計較,用人也很鬆懈,上次請那個大虎二虎來吃飯本想打探下高家的虛實,反過來讓人家偵探了,自家用了多年的老人居然被人收買了,哥倆個居然渾然不覺。
此刻正是用人之際,廠子裏的工人鬧事的鬧事,罷工的罷工,隻有少數幾個人在上工,按時交不出貨損失就已經不小了。雖然已經盡量封鎖了保險櫃被盜的消息,可是還是有人知道了,廠子裏的工人是有奶就是娘,怕是裏頭也有人被收買了趁機製造混亂,現在手頭可用的也就幾個廠裏的老工人了,可是還手腳不靈活,年輕的沒幾個機靈可用的。江晨開始覺得力不從心了。
門口堵滿了人,不是廠裏的工人,竟然是今天早上在西山的那幫人!江老爺子站在門口,如同一尊神一樣鎮定地看著眾人,那幫人被看得有些後退的意思,突然那個高個子衝上前去:“怕什麼,一個老不死的,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到哪裏咱們都不怕!給我往裏衝!”一幫人得到了鼓勵都順著鐵門往上爬,王媽一著急端起一盆水往那些人身上潑,眾人見此情景更加氣憤,在外麵的人使勁搖晃著大門,眼看大門就要散架了。
江晨按了幾聲喇叭,大家就朝他的車撲過來。江晨隻好下車,他看中那個高個子算是其中的頭目,於是對著高個子說:“你們不是應該去找中人嗎?為什麼來我家鬧?”
“中人說了,地賣給你們了就該跟你們要錢。”
“我並沒有和他買地,是有人冒充我和他做的生意,再說了就算是我真簽了合同我也隻欠他錢不欠你們錢。你們手裏有我和你們簽訂的合同嗎?”
“這個……沒有。”高個子支吾著。
“沒有你憑什麼跟我要?”
“我們沒有可是他有。”他朝人群中一指,原來做中人的那個男人也在其中,看來早上他走之後他們壓根沒有去找什麼二虎,而是直接來問自己要錢了。
“對啊,他有他有。”眾人此刻把中人當成了救命稻草。
中人無奈被推到了人前,他從衣服裏掏出一張合同,江晨將信將疑地看看,合同上的章確實是自己公司的章!而且那上麵赫然是江昊的簽字!這被人算計顯然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情了。
“這合同不是我簽的,所以不作數。”
“這上頭不是有你弟弟的簽名嗎?”
“我弟弟不能代表我們廠子。”
“胡說,老張說平時你們廠子和高家的合同都是你弟弟簽名的。”
“我弟弟現在根本不在城裏,你是怎麼搞到這個簽名和印章的?”
“是老張拿來的呀!”
“老張什麼都沒給你?”
“給了我一根金條做訂金,我已經給了二虎,剩下的他說要和二虎約好時間,現在兩個人我都找不到了,可是我什麼錢都沒收到,我們手裏的地契都沒了。”
“那是誰拿走的地契?”
“二虎。”
“那你們不是應該去找二虎媽?憑什麼拿著一紙空文來我家門口鬧!我告訴你們,我江家也是有頭有臉的,要是你們再胡鬧下去的話,我可就報警了,到了警察局,看你站得住腳還是我厲害?我家的印章已經丟了,說不定還是你偷了去!”
“這這這……”高個子畢竟是個沒見過世麵的農民,江晨幾句話把他嚇了回去。底下的人嘰嘰咋咋,江晨趁機說:“怎麼樣?你們要是想進去也可以,我打開大門迎接,可是待會警察來了,想要出去可沒那麼容易。”
眾人紛紛說:“還是算了吧,我們去找二虎。”
一行人竟然風卷殘雲般散去了。江晨一進門歎了口氣:“我原來以為這是老張裏應外合騙江家的房契和地契,現在看來是老張這老小子中途變卦拿了江家的房契地契跑路了,今天這樣的場麵,怕是和廠子裏的罷工一樣,是有人故意製造混亂分散咱們的精力,趕緊派人去車間檢查貨有沒有事。”
沒一會兒電話鈴響了,對方急促地說:“大少爺不好了,廠子失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