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的茵茵,是他的最愛。
可是此刻的茵茵,即使依然是他的最愛,但是卻已陌生的讓他有種疏離的感覺。
“茵茵,我母親她真的不知道還能活多久了。”有些祈求,沒有想到茵茵推辭的這麼幹脆,他抓住茵茵的手,“請你,一定要幫我完成我母親的心願。”
他焦慮的話語才落,茵茵便笑了起來,“原來你也開不起玩笑呀。”
眼一怔,他已明白,茵茵是在報複剛剛自己在花園裏嚇到她的情形。
這樣的回答明明已告訴了他答案,心頭大喜,握著她的手更緊了,“謝謝你,茵茵。”
“別謝這麼早,說不定我明早一醒就後悔了呢。”
“不會的,你不會的。”
“那可就要看你的表現嘍。”纖細的手指再次端起那杯隻喝了一半的咖啡,茵茵玩味的說道。
“什麼表現?”
“天天煮咖啡給我呀。”嗬嗬的笑,倘若真是為了他母親,那麼她幫一次又如何。
“沒問題。”他如孩子一般的笑了。
為人子女,便應以孝為先,因為給你生命的就是你的父母,所以每個人都要懂得感恩懂得回報,如此也才是真正為人。
這一次柯正威沒有立即離去,咖啡與音樂伴著他與她,讓浪漫寫在彼此之間,仿佛回到了他初識她時的感覺。
咖啡的濃香有種薰人欲醉的感覺,兩個人一邊喝著咖啡一邊聽著音樂。
這一次,茵茵沒有催著他離去,這讓他也不懂是為什麼了,或許是醫院裏十幾天內的頻繁接觸讓她也慢慢的熟悉自己了吧。
而柯正威也巴不得她留下他,身邊縈繞著她的氣息就好象從前在半山別墅時的感覺一樣。
可是當她打了一個哈欠時,柯正威還是告辭了,茵茵不記得他從前的好與壞,所以現下他隻想自己留給茵茵一個美好的形象。
茵茵親自打開了密碼大門,送他出去,知道他住在對麵的別墅裏,所以也並未在意他是否開車來。
柯正威望著茵茵走進了自家的玻璃門,他才放心的回到自己的別墅。
推開房門,一室的黑暗,雖然這裏有些陌生的感覺,雖然這裏沒有半山帶給他的別樣情懷,可是這裏距離茵茵的家很近,隻隔了一條單行道的小區馬路罷了。
溫熱的水衝灑在他古銅色的肌膚上,一個個的水珠迸開跳躍在四麵的鏡子上,隨後再沿著那幾近透明的玻璃滑落而下,仿佛一條條小溪在流淌,也仿佛他的一個個的心事一樣在心底裏悄佇。
說好了,明天帶茵茵去見母親,隻希望茵茵會配合而不要讓媽媽看出什麼破綻。
先前的腎檢查早已出來了結果,明明他們是母子,可是該死的他的腎就是沒辦法與母親的匹配,這讓他氣惱卻又無可奈何,所以也隻能將母親留在醫院裏任憑醫生們去想辦法了,隻要可以延長母親的生命,那麼,讓他做什麼都是在所不惜的。
吹著口哨,時而歡快時而憂傷,為著茵茵的應允而開心,卻為著母親的病而憂傷。
明天,他真的好期待。
想象著與茵茵牽手走到母親病房時的情景,他渾身都在亢奮了一樣,真希望這一夜轉眼即逝,也讓他可以馬上再見到茵茵。
沒有開燈,也沒有如往常一樣的去到他的小酒吧間把自己灌醉了再睡,今夜他決定從此以後再也不喝酒了,他要振作起來,他要把握住眼前的機會,重新奪回茵茵的心。
擦汗了身子,再把自己扔在偌大的床上,鬆鬆軟軟的席夢思讓他舒服的隻想要睡去。
數日來的疲勞加上精神上高度的緊張,恍恍惚惚的甚至連那咖啡的因子也沒有阻止他的睡眠。
這是三年多以來他不依賴酒醉而最快睡著的一次。
長長的落地窗簾拉開在窗子兩邊,清幽的月光照在床中他的身上,一室的清雅中,一個女子緩緩的將門推開了一條縫隙,她的手中拿著一種近似於噴霧器的小瓶瓶,隨意的向著柯正威房間內噴灑著,噴酒後大概過了三五分鍾,女子便大膽的走進了室內。
沒有開燈,似乎她也習慣了這樣的黑暗,借著窗外的月光,她低頭凝視著依舊在熟睡中的柯正威,柯正威很美,美的飄逸美的豐俊,而更多的是他身上那股子陽剛之氣,便是那味道讓著自己一見而傾心,甚至無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