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個同學?”他嘴角勾出一抹嘲諷,仿佛欲捉奸在床一樣。
“這……”剛要說出宇凡的名字,可是轉而她又遲疑了,反正他沒有看到她手機裏的短信息,所以他不可能知道的,“你不認識的,那一次他沒有與我們一起去火山地質公園。”又是撒謊了,可是她是善意的謊言,她不想節外生枝。
“不管是誰,皆與你無關。”柯正威突然冷冷的說道,似乎她要是再提起去看某人的話他就要發火了。
他的眼睛很深邃,讓人仿佛望不見底一樣,怎麼這樣的快,此時的他與鑽進睡袋之前的他根本就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茵茵迷惑了。
唇在她迷惑的瞬間向她欺近,根本不管她此刻的心情,她很不開心,直覺是他不尊重她的。
可是他薄薄的唇不理會她是否情願,就已覆上了她的。
小小的帳篷外,風聲依舊,唇冰涼的觸碰著她的,然而那接下來的吻卻是火熱的,她想逃脫,因為在發生了一切之後她就是有些不甘,可是他禁錮了她的身子,讓她無法動也無所遁形,她隻能被動的把自己呈現在他的麵前。
小小聲的伴隨著那吻之外的是他的輕輕低喃:無論我做過了什麼,你都不可以離開我。
她聽得恍惚,聽得不清不楚,可是他的大手繼續向下移去,讓她根本來不及去回想他的輕輕呢喃。
明明在生氣,在氣恨他的一切所為,可是她的身體還是背叛了她,就在這山中,在無邊的風聲中,她似乎再一次沉淪在他無邊的欲的包圍之中。
他的輕狂,她已戀上了他的味道,然而在心底深處還是有慧真的呼喚在不停的叫囂著,宇凡就要死了嗎,這一刻她真的無法再容忍自己與身上的男人一起共渡愛河了。
貝齒突然間在他的肩頭狠狠的咬去,沒有一絲的遲疑,刹那間口中都是腥鹹,然後她感覺到了他的身子一顫,可是吻依舊,纏綿依舊,他還是沒有放過她……
即使她眸中的淚已是串串滾落,即使她的心裏隻有憂傷……
當所有的一切結束,當她如死水一般的躺在他的身側,空氣裏是一股淫米的氣息,而更多的卻是一團死寂。
就連風聲也隱沒了,寂靜吞噬著周遭的一切。
無聲的她在啜泣,不是為著她剛剛的所失,而是為著他的不尊重。
一隻修長的手指撫上了她的眼角,拭去他的淚,可是沒用,淚水繼續滂沱,她真的無法忍住了。
他的唇再一次的欺上她的,隻是這一次卻不是她的唇,而是她的眉眼,他要吻去她的淚水嗎?
然後淚卻可以是無盡的。
輕輕的歎息劃過夜空,無邊的冷意襲來,他擁著她,不管她的心如何,他隻想沉沉睡去,因為他真的很累。
他的鼾聲讓她清楚他睡著了,想要抽離開他手臂的鉗製,想要逃開他而去醫院。
可是她根本動不了,他睡著了居然也可以死死的擁住她而讓她不得動分毫。
黑暗中看不清他的容顏,可是他有些低喘的聲音告訴她他似乎睡得也不安穩。
就這樣看著他,隻盼著天亮,然後她就可以離開了。
時間似乎有些難耐,她有些迷糊,可是她告訴自己不能睡去。
當天空現出魚肚白的時候,四周是一片迷朦,然後她看到了迷朦中的他,那雙眼睛晶亮的望著她,可是那眉頭卻是擰結著的。
難道,他一夜未睡,難道他也是如她一樣傻傻的看著她嗎。
為什麼他不說話,讓她以為他睡著了。
也是這一眼,才讓她清楚為什麼她欲是想要抽離開他的身子,而他的禁錮則是越來越緊了。
突然間就不懂他了,他要把她置於何地,就這樣禁錮她一輩子嗎?如果不能,那麼有一些事她早晚會知道的。
看著他的眼睛,動了動有些麻木的身子,淡而疏離的說道,“該走了吧。”
禁錮了一夜,那麼當黎明再現的時候就應該是他們離開的時候了吧。
他應聲而鬆開了手,穿好了衣服,鑽出帳篷外,清晨空氣清新的欲滴出水來一樣,伸手抓著都是一團霧氣。
他也隨即鑽出來,很仔細很小心的收起了帳篷與睡袋,然後收進車裏,由始至終,空氣裏都是一種火藥的味道,可是誰也沒有說話,甚至在彼此都坐進了車裏時,也無人打破那一份空寂。
車開了,一路向山下而去,車窗外依舊是碧翠的山,可是來時是何等的開心愜意,而離開時卻是無言的苦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