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拿出昨天撿到的手機,喃喃道:“你究竟是誰……”
夜晚,護城河旁。男人走到那個人身旁,隨手拿過了那人身旁的一罐啤酒、
“我們要結婚了。”
“……”
“這麼多年了,你還是放不下。”
“……”
“她好像想起你了。”
“……”
“你以後可以不再找她嗎?”
“……”
“我們希望能夠得到你的祝福。”
“……”
男人複雜的看著眼前的人,片刻後,無奈苦笑,將剩餘的啤酒一飲而盡。然後欲轉身離開。
那個人突然伸出幹枯的手臂拉住男人,男人詫異的回頭看著他。
那個人緩緩抬起頭,一張醜陋無比的臉龐出現在男人視線中。男人倒吸一口涼氣,盡管心裏早有準備,但還是抑製不住心中的驚恐。
“程諾,好好照顧她。”
如果女人在這兒,一定會發現,電話裏的嘶啞聲音的主人,正是這個醜陋無比的人!
男人驚喜的看著他,說道:“阿晟,你……你原諒我了?”
那個人沒有在說話,隻是收回了幹枯的手臂。轉過身去,沿著這條不知走過多少遍的護城河,緩緩遠去。
隻留下男人在原地,喃喃道:“我永遠都比不上你,即使是現在,輸的人,還是我。”
時光消磨的永遠是人的耐性,相比之下,城市蒼白的輪廓和街道上金屬的轟鳴聲與時光並無太大關聯。醜陋男人沿著護城河走了很久很久,很久到即便轉身也在看不到那個男人。已經是盛夏,醜陋男人依然裹著厚厚的黑色袍子,難免會引人側目。麵對這些,醜陋男人笑笑,這麼多年了,他早就習慣了被當成怪物的日子。
醜陋男人終於停下了腳步,他倚靠在河邊的一顆老柳樹旁,老柳樹樹幹上一團團的疤痕像極了醜陋男人臉上的傷疤。
“果果……”
夜色下,行人漸稀。黑色的袍子與黑暗漸漸融為一體。醜陋男人怔怔的看著遠方早已不帶著暮色的天空,淚水在眼眶中來來回回的打轉,終究還是沒有落下。
“阿晟,回家吧。”
紅衣女人找到了醜陋男人,站在不遠處對他說道。
醜陋男人沒有言語,轉身離開倚靠的老柳樹。
紅衣女人打開車門讓醜陋男人先進去,然後自己坐上了駕駛位置,輕聲問道:“阿晟,接下來去哪?”
醜陋男人嘶啞的聲音在車廂內響起,他回答:“在這個城市在呆一段時間吧,參加完果果的婚禮,我也就該放下一切了。”
已至淩晨,車子在街道上迅速穿行,車廂內又重歸於寂靜。紅衣女人也沒有在說什麼,似乎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安靜。隻是裏程表上超過150的數字正提醒著她自己。
“阿晟……”片刻後,紅衣女子猶豫問道,“你們之間,到底還要怎樣?”
醜陋男人一怔,隨即神色恢複無常。他靜靜地看著車窗外,許久之後,就在紅衣女人快要放棄詢問的時候,嘶啞的聲音又在車廂內響起。
“我們之間,發生了太多太多……可能,還是不甘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