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楓若其實沒聞出這香有什麼不對的,他況且他從來不跟女子計較些什麼,隻是這水昭離看安南看得太久了,還一副餓狼撲食的樣子,不戲耍他一下李楓若憋火。況且現在又有追在臭屁水昭離身後的小魔女,李楓若就忍不住想要禍水東引,這個時候諷刺誰嫁禍誰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誰撞在了這個關口上。
水昭離不精醫學,以為這香真的有問題,心中暗道大意,竟然因為心緒不定差點中招,桃花眸就是一沉。
接著就是雪凝邁著蓮步款款而來,身後跟著兩個粉衣少女,都清秀可人,衣服的材質一看就知曉此乃大富大貴之家的丫頭,更不要提雪凝此時的一身碧藍抹胸水袖裙,薄而清透,一條紅綢束腰,盈盈一握,外披雪白狐毛大氅,流雲髻也將她的萬千青絲挽起,皓齒明眸柳葉眉,唇角微翹,笑容明亮讓人如沐春意。
安南暗歎真是個美極的女子,他都忍不住要多看幾眼,便又轉而望向前麵的兩個男人。
李楓若仍然眉目帶笑地望著自己,眼中溫柔一如往昔地快要溢出來。
水昭離氣極反笑,也沒了憐香惜玉的概念,斜睨了雪凝一眼,沒有說話。
雪凝倒也不驚慌,慢慢道:“並非如李公子所想的香,隻是小女近日自製成的菊花醉罷了。”
李楓若微微轉頭,沒有看雪凝,隻是輕輕地,又像是不經意在安南耳邊呢喃一句:“菊花醉?”
“浸泡衣物的藥酒,能讓衣裙帶上自己喜歡的花香,因為混合比例不同,雖然聞起來很像香,卻沒有香的強烈刺激作用,這分量隻夠讓人放鬆罷了。”安南低頭,聽著雪凝緩緩地一字一句地解釋,落落大方又略帶一些被人誤解的委屈。
安南心想這雪家大小姐可絕不是如上京的官家小姐一般整日隻會內宅爭鬥的泛泛之輩,可以將香的分量控製得不差分毫,這可不是一日兩日便能練就的,想必這大小姐也是吃了不少苦才走到今日的。
水昭離此時也大致明白了原委,整理好了情緒,依舊言笑晏晏地說:“久聞雪大小姐大名,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剛才冒犯之處是我不對,還請大小姐不要在意。”
這話是請罪的意思,可配上水昭離這張桀驁不羈的臉,安南竟然會覺得水昭離與其說在賠罪,不如說在耍賴。
雪凝倒也不含糊,微微掩唇垂眸一笑,清清涼涼的聲音便從她的唇齒間流瀉出來:“離小王爺說笑了,雪凝怎敢怪罪於你?這有許久不見了,不知可賞臉一起用飯?”
水昭離笑著收起折扇,道:“雪大小姐萬裏迢迢趕至上京即為客,哪有這客請主的道理?可惜本小王近幾日家事繁忙不便帶雪大小姐四處遊玩,他日得空必定上府一邀。”
雪凝被婉拒,臉色一白,又瞬間恢複原樣,也不難堪,緩緩道:“也好。”說著便像是剛看見安南一行人一般,似是萬分懊惱地咬唇,說:“雪凝失禮,此位可是少穀主安南?”安南不禁感歎這雪大小姐可真是有意思,問的是安南,卻看向安南旁側的李楓若。
李楓若含笑,風度翩翩地點頭。
“安南有事在身,不便久留,就此告別。”安南溫潤揖手。
隨即帶著白一欲走,李楓若順其自然地跟上,楊馗卻也跟上,非要去安南府上做客,李楓若的各種威脅的眼神都被無視,白一也不好做自家公子的主,便走在三人身後,活像受氣小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