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真的啦,我都沒帶身份證!”
“什麼?還身份證?你要帶身份證幹嘛?!”
“不是,內個......額...上網嘛!上網需要身份證!”
“猥瑣!齷齪!”
“哎不是,我怎麼就猥瑣齷齪了?”
“反正我一會兒要回學校!”
“淩晨兩點了哎!你睡操場襖?”
“嗯!我與天地共眠。”
......
眼鏡隨意的搭在鼻梁上,手上則一針一針的織著圍脖。原夏邊整理著毛線,邊講述著昨天的經過,看起來像一個年邁的老奶奶在回憶自己年輕時的經曆。
再然後,她的話被打斷了。
“還共眠呢!你咋不上天?”,崔梓堯插了一嘴。
“誰叫天?”,原夏張嘴反問道。
“......我早晚被你們帶壞!”,趙檬檬瞥了一眼,順勢翻了個白眼,裝出一副什麼都不懂的樣子。
“檬檬啊,我們都一樣,要知道天下烏鴉一般黑,是吧?呱-呱-呱”,崔梓堯一本正經的開著玩笑。
“傻逗,那是‘啊-啊-啊’!”......趙檬檬說完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被下了套,她話鋒一轉,“媽,別打岔,柚子你繼續說!”,隨後,她依舊趴在床邊上,看著斜下方的原夏,側耳傾聽著。
後來......
當然沒有以天為被,以地為床。
後來,趙耀偷偷的帶著原夏去了平時練習的街舞教室。
如果不說,一定沒人知道,原來街舞教室的門看起來是用鐵鏈上了鎖,但卻一直是虛掩著的。雖然已然是夜不能眠,但那裏至少可以避風避寒。
回到了趙耀的主場,原夏才又看到了趙耀的光芒,那種重回舞台上的自信感也油然而生。
黑色籠罩了一切房屋,月色朦朧,樹影婆娑。空蕩的教室,靜悄悄,銀白色的月光透過窗戶灑落地麵。原夏和趙耀並排坐在座椅上,安靜的似乎有些尷尬。
“咳!咱說點什麼吧......”,男生磁性的嗓音劃破了寂靜的空間。
“嗯...說吧,說什麼啊?”,原夏半開玩笑的回答著。
“你...要不要做我女朋友?”
“什麼?!”,原夏一臉詫異,她看不清楚趙耀此時的表情。
“我認真的!”
“可是...我有男朋友啊......”,原夏低著頭,聲音小小的。
“沒關係,我也有啊!”
“什麼?!”,原夏還沒搞清楚狀況,隻是不明覺厲,真是鳥大了什麼林子都有。
“雖然咱倆接觸不多,但是感覺跟你在一起挺合拍的,而且我在你身邊也可以更好的照顧你啊,再說了,也不是所有的愛情都發生在事先準備好的單身男女身上啊......”。
“......您還真是看得開啊......”
趙耀的話,原夏沒有反駁。
印象裏,那晚趙耀說了好多話,軟磨硬泡,說得天都亮了,原夏總覺得自己好像是被傳銷組織洗腦了一樣,說得她差點就信了。也對,愛情本來就是這樣橫衝直撞、不問緣由、不分先後的到來。可是話雖如此,原夏真能放下陳默嗎?她做不到,她還喜歡陳默,即使是分隔兩地。
所以,那晚的最後,原夏留給趙耀的是一句“對不起”。嗯,還是那句對不起,那句曾經對王新宇說過的“對不起”。隻是當晚,趙耀笑著說了句,“我不著急”。
人們總會感歎物是人非,是因為人生是無法預測的,而即使人不會變,環境條件也會變,這或許就是所謂的時過境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