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求婚(1 / 2)

“何事?”

彩萱問道,沈言目光閃爍一下,隨即答:“會危及性命的事。”

彩萱倒抽一口冷氣,無論怎麼猜測,她也無法將沈珂同性命之危這樣的說法聯係起來。

且不說他自己為人就如同泥沼深潭,叫人看不透徹,單憑沈家在京城的勢利和實力,她就覺得,沒有人能撼其根基!

可是,如今這話從沈言的口中說出來,就不得不叫她相信了。

而且,沈言雖然說了是危機性命的事,卻沒有說是什麼事。

彩萱歎了口氣,心中對沈珂的不滿依舊存在,可是,畢竟,她心裏在聽見沈言這麼說的一刹那,還是微微發慌了一下的。

念及至此,彩萱開口道:“公子請講。”

這句話出口的時候,她似乎是看見沈言的表情變了一瞬,但再去看時,卻又恢複了正常,又是一副翩翩佳公子,沉靜如水的模樣,他淡淡笑了下,隨後稱讚句:“姑娘真是有情有義呀。”

彩萱聞言一愣,在他的話中,聽出一分莫名的嘲諷意味,可看他的臉上,卻又神色如常,不由的懷疑自己是不是誤會了他的意思。

沈言說完這一句話後,停頓一下,立刻回道:“沈某想請姑娘,帶沈珂離開京城!”

“離開?!”彩萱還當自己聽錯了,追問道:“是暫時出去辦事……”

“非也。”沈言搖頭,一雙眼睛帶著莫名的溫柔笑意,叫對視的人頗有好感。

彩萱愣怔間,他臉色微沉,突然語氣一凜,堅定而不容反駁。

“沈某請你,務必勸阻家弟離開京城,餘生不再踏入皇城半步!”

“什麼?”彩萱覺得他這話在自己聽來根本就是天方夜譚,自己的錦緞莊初具規模,剛剛接了皇城的任務,宮裏的娘娘貴人們都還等著貢品入宮,好試試穿戴,此時此刻,莊子裏怎麼能缺了她這個莊主?

再者,即便是陳叟願意接管莊子些時日,可畢竟老管家忠心耿耿,又怎麼放任她在外漂泊流浪,而自己去做了莊子一把手的位置呢?

於情於理,她都不能答應沈言這樣無理由的請求。

況且,沈言與她,並無什麼密切的關係,無非兩人的心思,同是糾纏在一個人身上罷了。

“這樣的說法,公子不覺得太過了嗎?”

彩萱的語氣有些惱怒,任誰聽了這樣不識時務的話,都會有些不樂意吧。

沈言臉上卻沒有絲毫歉意,對於彩萱的反應也並未露出類似失望或不滿的情緒來。

他隻是淡淡的抿了一口茶水,屋子裏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眉清目秀的小丫鬟,那人手中捧著一件厚厚的貂裘,走上前來利落的為他裹上,那披風很大,展開了就將他整個人都包了進去,密不透風的。

彩萱狐疑的打量了一番他的穿著,又望望屋子裏燃的正旺的爐火。嘴角不由的一抽。

這沈家大公子,難不成是玉石做的,身上竟存不下一絲熱氣嗎?竟在這溫暖的內室中穿著在外行走時才披的裘衣,真真叫人看著好生怪異。

不過主人家這般做法,她作為一個客人,自然沒有什麼說道的餘地,索性就當做是沒看見了,任由那丫鬟將火爐裏的炭撥弄的更旺了幾分,伸手搓了搓自己一瞬間起的雞皮疙瘩,抬眼望向沈言。

他這樣一穿,顯得整個人更加瘦小了些,原本他的膚色就偏向白皙,被這濃重的顏色一襯,整個人都蒼白了不少,彩萱站在他的對麵,看著他,都覺得似乎是一塊透明的水晶,玲瓏剔透,一不小心,就會消失不見了。

彩萱擺擺頭,強迫自己擺脫這樣的錯覺,那邊沈言忽然低頭,掩口低低嗆咳了兩聲,一旁的侍女見狀連忙走上前去為他撫背順氣,圓潤的小臉上滿滿寫的都是擔心。

彩萱失笑,果然,即便是剛剛說出那樣無禮的條件,即便是個在商場中沉浮已久的賈人,但這樣一個眉目如畫的公子,在你眼前展示自己脆弱的時候,就難免會叫人產生一種憐惜和同情。

就像那個一直侍候他的丫鬟,就像,一直在旁邊看著的自己。

“姑娘覺得要求很過分?”

沈言咳嗽過了,抬起頭來,雙頰帶了幾分不正常的微紅,彩萱看著他沒有回話,不過她的態度和神情很能說明問題。

沈言苦笑了一下,隨後道:“的確是,換做任何一個人,平白無故舍去了剛剛起步的家業,自然是不可能的。”

沈言的神色有些奇異,他走上起來,彩萱驚異看著他,他一直走,一直走,走到了彩萱的麵前,兩人之間,不過隔著半步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