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書中曾寫: 蛇妖是遠古神話中由蛇幻化成人形的妖怪,妖嬈,多姿態。一般以美麗的女性形象出現。早些年間市井裏的蛇妖故事講的都是蛇妖幻化成美女,用各種手段引誘青年男子,最終把男子害死或者吃掉。蛇妖的故事用以警醒世人,尤其是告誡青年男子不要貪圖美色,不要被其它欲念所害。
因此,若是說蛇妖是吸人陽氣的怪物,也不可置否。
“有什麼辦法叫他恢複?”
彩萱糾結許久,腦海中有無數個推測和念頭閃過,愈發思慮,愈發心驚,有些超出她心裏能力承受極限的念頭跳出來的時候,她就忍不住強迫自己不要再去思考,先把眼前的問題解決掉,再去把來回思慮理清楚。
“老朽開幾味藥。”老中醫倒是不含糊,伸手打開一直隨身攜帶的箱子,取出筆墨。大筆一揮,刷刷寫了起來。
遞過來彩萱一看。
隻見上麵的藥材不多,隻是不出例外,無一不是壯陽的功效。
“ 鹿茸、山藥、淫羊藿、杜仲。 ”
這幾個寫在最上麵,是彩萱認得的,而下麵還用小楷寫了一排,大多是類似熊雄,荷葉,黃菊一類 ,她也不知何用。
見她接了藥方,老中醫開口囑托道 “凡服湯藥,雖品物專精,修治如法,而煎煮者鹵莽造次,水火不良,火候失度,則藥也無功也。煎藥之法,最宜深講,藥之效不效全在此乎”。
他這是好心,也是醫者的仁心,彩萱點頭應了。
隨後叫水玲瓏拿了下去,彩萱雖然有心,可這樣子精細的活是不容半點差錯的,還是教給水玲瓏這樣的個中高手為妙。
她拿了下去,彩萱結了診費,心中對紅印的擔憂卻是沒有少一分。
紅印是對她很好的男人,他的好完全不同於沈珂那般直接和鮮明,而是像南朝的水般溫婉,如細碎的柳絮般溫暖。
他的好,有時候直接,有時候飄渺,叫人拿捏不準,把握不住,找不出一個合適對他的方法。
彩萱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愛他。
可是,紅印確莫名其妙對她懷有一份炙熱到不可思議的感情。
彩萱甚至不知道,也無法為他的摯愛找出一個合情合理的理由。
紅印無條件的對她好。寵溺甚至縱容她,名義上他是她莊子的奴仆,實際上,他整個人就像是她的奴仆。
或許這樣說有幾分不尊敬,可是,這是實話。
任何一個人都沒有辦法拒絕一個無條件對她好的人,彩萱也是女人,她也沒有辦法完全孤立紅印的感情。
即便她心中第一個進駐的人,是沈珂。
她也沒辦法拒絕紅印的好。
而如今這個人,卻為了自己,為了莊子變成這樣。
現在彩萱站在屋子裏看著他蒼白的臉,眼前印著的人,叫她滿腦子都是他踉蹌走過來時,對自己說的話。
他說:“你要的東西,我拿回來了。”
他挑釁過沈珂,他為了自己跟整個皇城最有背景的商人忤逆。
做這些的時候,他可有想過,自己隻是沈家一個卑賤的波斯奴?
他可曾想過,沈珂隻需輕易動動手指就能壓垮他,或是讓他生不如死?
他也許想到了,不對,彩萱皺著眉頭望著床上躺著的那人蒼白的容顏。
他一定想過了。
畢竟他是一個無論何時,都從容不迫的男人。
彩萱看見,紅印垂在床邊,沒有蓋住被子的,蒼白枯瘦的手。
水玲瓏端著藥碗進來了。
濃鬱的中藥氣味將陷入愣怔的彩萱徹底驚醒。
水玲瓏一襲湖藍色長裙,拿著藥碗的手舉著,熱氣繚繞中,她的麵容影影綽綽。
“萱姑娘,這是剛熬好的藥,第一劑,為了不耽誤公子,便先拿來了。”
水玲瓏笑著將藥碗放下,似乎之前彩萱愣愣望著床上躺著的男人這一畫麵,並不存在。
“哦,好,好的。”彩萱頓了一下,這才接過藥碗,口中道:“勞煩姐姐了。”
水玲瓏聽了掩口嬌笑一聲,“萱姑娘不必如此客氣,舉手之勞罷了。”
畢竟她也是拿人錢財,因為無情劍客的橫空出世,鮫人毒沒用上她,不過,如今也算是盡了自己一份力了。
如此,也給了自己一個心安理得的理由。
她是江湖人,江湖人就走江湖的規矩。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紅印的病,雖然是突然且罕見,可她卻有辦法調理一二的。
畢竟是江湖聞名的用毒高手,毒和醫,有時候,隻是一字之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