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彩萱卻是欣賞他這份氣度的,或者說,在很久以前的相處中,她早就已經被沈珂曖昧不明的態度所影響了。
女人會飛蛾撲火的喜歡上一些浪蕩的花花公子,並不是全無理由的,因為此時此刻的彩萱,就能深切的感受到屬於沈珂所獨有的那種,叫人欲罷不能,忍不住去接近去探尋的氣質。
青蓮一般高傲而慵懶,這樣的人放在人群中是你完全觸碰不到的雲彩,而當他們心甘情願斂去光芒雌伏在你身邊的時候,那種誘惑力就被無形的放大了,大到你無法抵禦,最終步步淪陷。
彩萱覺得,自己對沈珂,就是這種感覺。
所以,當沈珂開口對她說,哪怕你利用我依賴我都可以的時候,她就覺得自己心中那杆理智的天秤,轟的一聲墜落在地。
許久,她才覺得找回來自己的聲音,“你真的,這樣想?” “嗯。”沈珂淡笑著望向她的眼睛,溫柔的讓人會沉溺其中。
沈珂很少這樣溫柔的笑的,因此,看見這樣笑容的彩萱,頓時將心沉了下去。
就相信這一次吧,她告訴自己,就當做是給自己一個機會,也是給沈珂一個可能。
“好。”
說這個字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看見沈珂漆黑的眼睛一瞬間亮了起來。
如同黑夜裏突然綻放的火苗,美的耀眼。
彩萱從他的懷裏掙脫來的時候,沈珂沒有再次阻止,不過他的眼睛卻是緊緊貼在彩萱身上的,說不出臉上的表情是喜悅或是什麼,隻是一種很專注的感覺,帶著不為人所知的溫馨和寵溺。
彩萱望著他,以極其認真的語氣,一字一頓。
“我答應你,我們會在一起。”
沈珂堪稱欣喜的點了點頭,彩萱轉身,整理好了自己剛才掙紮間被弄亂的衣物,這才心情大好的推門走了出去。
沈珂 ,也是她所期待著的男人。
盡管她對這個看起來終日無所事事的公子哥不是那麼的了解和放心,可是心底裏卻是願意相信的,大概,是因為沈珂說這句話時,語氣所帶的認真吧。
推門出去,彩萱回了自己的屋子,剛一坐上柔軟的錦榻,突然觸電般的跳起。
紅印!
她匆匆推開們,三步並作兩步衝進了對麵的屋子,紅印就住在那裏。
一進屋,不曾想裏麵到是待了許多人,水玲瓏和薔薇都在,再轉眼一看牆角,白浪正靜靜的抱著劍站在那裏。
床邊坐著一個老中醫,昏黃渾濁的眼睛裏滿是探究,他伸出手幾經猶豫才顫顫巍巍的放在了紅印那裸露在外,一看就過於消瘦的腕部。
紅印的情況不討好,即便那個看診的老中醫還沒有說話,彩萱也能看得出。
不過是一會兒沒見,紅印原本就消瘦的身體像是被什麼東西從內部蠶食了一般,飽滿的肌膚變得幹瘦,臉頰兩側的肉都不見了,生生凹進去,看著像是餓了許久的逃荒難民。
即便這個老中醫不說,她也能猜到他心中的疑問。
那醫者伸出兩根手指,輕輕夾住紅印的雙頰,左右看了看,把在他手腕脈上的手一動,眉頭皺成了一團。
“大夫,這是怎麼回事?” 彩萱心裏有些焦急,畢竟紅印出來的時候還是好好的,一瞬間變成如今這般模樣,她看著很是難受。
高大俊美的波斯人骨架,本就勻稱,可若是失去了肌肉的填充,就會顯得過於消瘦和空檔。
如今的紅印,就是一副墓穴裏埋葬的骷髏骨架的樣子。
難道是在冰湖裏受的傷?仔細一想,又似乎不是,彩萱記得他跳下水之前,脫掉衣服的時候自己驚鴻一瞥,就清晰的看見他脊背上凸出的頸椎骨。
若不是瘦到一定程度,那支撐上半個身體的主力骨是不會那麼明顯的凸出身體的,至於胸腔周圍的肋骨,就更不用說了。
究竟,怎麼回事?
紅印一直都呆在自己的錦緞莊裏,即便最近表演有些頻繁莊子生意也比較忙,可是紅印的身體也不至於消瘦成這樣,而且,自己前些日子見他,氣色還很好的樣子。
究竟是為什麼? 彩萱覺得自己這幾天的所見所謂似乎逐漸聚攏變成一個巨大的謎團,真相就隱藏在那個謎團中若隱若現,一旦解開,那所有不可理喻的事情就都變得順理成章了,而自己,現在就需要一個契機。
一個可以解釋這一切不真實的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