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這麼來回跑了一圈,馬兒也有些吃不消,放慢了行進的步伐。之前在客棧也耽擱了一些時間,一時是追不上陶家的商隊了。
車廂裏,芊芊抱著那幅畫繼續發呆。真不好啊這個習慣,芊芊自嘲。
幸好畫還是找到了,誒,想想當初為什麼會決定隨身帶著這畫呢,又不是什麼指南針能指明方向,又不是名貴的玩意可以當了當應急的盤纏,不過就是一副普通人畫的普通畫罷了。等等,不是普通人,人家可是堂堂的南王世子呢,噱頭很能唬人的樣子。想起曾經跟蕭誠的打打鬧鬧,芊芊的嘴角不自覺的翹起來了。
“小姐,想到什麼好笑的事情了嗎?”南歡看著芊芊。
“哈?沒有啊,天氣好嘛~”芊芊收回笑容,打著哈哈。
“小姐,現在是陰天......”南歡很不給麵子的直接吐槽。
芊芊不接話了,閉目養神。
屋漏偏逢連夜雨,陰霾的天空也開始飄起了小雨,之後愈演愈烈,變成了盆潑大雨,實在沒有辦法繼續趕路,芊芊他們隻好停在了路邊偏僻的小客棧先住一晚,待雨停再繼續趕路。
這是個破舊的小客棧,雖然還能遮風擋雨,可也不能指望更多了。桌椅床凳都是有些年頭的了,殘舊的透著破敗之氣,被褥之類的不知道是因著這天氣還是本來就潮的,散發著微微的黴味,飯菜茶水都是粗鄙之極。
南歡抱怨,“這都是家什麼破店啊!這樣真的能賺錢?小姐,我們還不如睡在馬車裏呢。”
芊芊表示讚同,可是也沒其他辦法,出門在外總不可能事實順心周全的。“就一晚,忍忍就過去了,我才不要一直待在馬車上。”一路都是坐馬車,要是能換個交通工具就好了。
“嗯,也隻能這樣了。”南歡努努嘴,也沒再抱怨了。
草草收拾了一下,芊芊和南歡和衣睡下。隻盼著夜晚快些過去,風雨也能停歇,明天好繼續趕路。
在她們睡下不久,窗戶前出現一個模糊的黑影,鬼鬼祟祟的輕步摸近房間。紙糊的窗戶被手指戳出了一個小洞,接著一隻黑色的管子伸了進來,噴出迷煙。不一會,房內的人就徹底暈倒過去了。
芊芊恢複知覺的時候,發現自己被草繩反手綁著,跟六個同樣遭遇的年輕女孩一樣,南歡也是其中一個。女孩們也有些沒醒過來的,而醒著的幾乎都在小聲抽泣。看衣著打扮,有粗衣粗布的小家碧玉,也有打扮的不錯嬌生慣養的大家閨秀。大家貌似是擠在一個改裝過的馬車車廂內,顛簸和車軲轆聲說明他們在被運載到什麼地方。唉,又是馬車。芊芊認命的歎了一口氣。
“小姐,小姐,這是怎麼回事?!”南歡一醒來,發現自己被綁著立刻掙紮起來,驚慌失措的想掙脫,卻被草繩勒的生疼。
“我們都是被那些人販子抓住的,好像是要把我們運到更遠的城鎮賣掉。”其中一個女孩說道。
芊芊不由的多看了她幾眼。女孩十七八歲的年紀,細致烏黑的長發梳成個簡單的發髻,隻用一根雕花木簪固定,頗顯幹練。光潔白皙的臉龐,立體的五官透著棱角分明的冷峻,一身剪裁別致的水藍色羅裙,腰間隻係了深藍色的腰帶。此時的她在一群哭的梨花帶雨的女孩中間,表現的很鎮靜。
女孩似乎察覺到探視的目光,於是轉向了芊芊,也打量了一番對方,“我叫卷碧,你呢?”
“芊芊。”芊芊回答,有些好奇卷碧的鎮定。
“好聽的名字。”卷碧笑笑,心裏在腹誹,本是個纖纖美人,白皙的皮膚,柳眉黑目,小巧的鼻子,溫潤的唇,在小小的瓜子臉上和諧無比,身腰纖細,舉止風流,看著該是出生富家素有教養,唯一的遺憾就是那道醜陋的傷疤。卷碧深深的歎口氣。
“卷碧姐姐如何得知這些人販的意向的?”芊芊問,想多了解一些狀況。
“我們之前是被關在一個廢棄的倉庫裏的,在那呆了幾天。聽人販們之間的談話推斷出來的。”卷碧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