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念歡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張總笑得更是誇張，他用力地晃著小李的肩膀，顯得肥頭大耳的：“那，小李，你敬時總一杯。這以後得跟時總好好學習。”
小李笑著站起來，舉起手上的杯子，笑容蕩漾：“好，時總，我敬您。”
時念歡臉上笑嘻嘻，心裏媽賣批。她真的是……
拿著杯子的手都在發抖。
“那個……張總，我真的是不能喝了。我以前都沒有喝過酒的，我不能喝了。”
“不行不行。我們小李都喝了，時總，你不會是不給麵子吧？”張總顯然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時念歡喝下去的。
時念歡有些為難地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杯子。
就在這個時候，小常猶豫著站了起來：“張總，這樣好不好，我替我們時總喝了。我們時總這幾天身體不好，都已經感冒一周了。醫生叮囑過不能喝酒的。”
時念歡忍不住向小常投去一個讚賞的眼神。
張總卻微笑著搖搖頭：“不可以。你喝是你喝的，她喝是她喝的。最後要在合同上簽字的，還不是她，還能是你嗎？”
他這一句話，瞬間就說得小常有點無地自容。
時念歡咬咬牙，又抿了一小口。
卻不想，這一次，張總更麻煩了。
“時總，這可不行。剛才你也看到了，我們小李是一口氣喝了半杯的，你這邊，怎麼也得喝完一杯吧。”
“一杯？”時念歡忍不住瞪大了眼睛，讓她一口氣喝完一杯，這還不如直接要了她的命呢。
時念歡覺得很心酸，很委屈。
她愣了好一會兒沒說話，她是在心裏猶豫，這一杯酒到底要喝還是不要喝。
這個單子，她已經跟了快兩周了。
可是價格一直壓不下來。
她有好幾次也想過要放棄，放棄就好了，反正供應商那麼多，又不差他一家。
可是，好幾次，時念歡想想又都挺了下來。
供應商是不止他這一家，但是他是京都地區最大的飲品供應商，拿下他這一單不光是貨物的問題，還涉及到之後的宣傳和發展。
時念歡在想，她做這一切究竟都是為了什麼，到底是值得還是不值得。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坐在旁邊沒有吱聲的薑辰宇，突然伸手握了握她的手，像是在給她力量。
她下意識地扭頭去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睛像是會發光一樣，亮晶晶的，很是好看。
時念歡咬咬牙，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來：“好，我喝。”
張總隨即笑得油光滿麵。
時念歡仰頭，已經鼓足了勇氣準備一口氣喝幹淨的，杯子都要到嘴邊了，卻突然有一股阻力擋了下來。
她好奇地扭頭去看。
薑辰宇站了起來，拿著她的酒杯，正無比溫柔地看著她。
時念歡有點呆呆傻傻的，好半天反應不過來。
“這……怎麼了？”
薑辰宇從她手裏接過酒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因為力氣太大，從杯子裏濺出幾滴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