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打不通嗎？”
“打不通。我有點兒害怕。”
他緩緩伸出手來，直接包裹住她的小手，聲音特別溫柔地開口安慰：“放心吧，肯定不會有事的。”
知道確切的有關莫莫的消息，已經是很多天以後了。
林向北案子開庭前的前一天晚上。
林向陽著急忙慌地跑到薑家來，臉上掛著鬥大的汗珠。
時念歡正在飯桌上喝著周嬸剛煮好的紫薯粥。
因為她的頭有點兒悶熱，所以薑辰宇一整天都沒有去工作，而是在家裏陪著她。
“你那麼著急幹什麼？出什麼事了？”薑辰宇漫不經心地坐在一邊兒看新聞，淡淡瞥了林向陽一眼。
“我說，你們都不知道嗎？莫莫出事了。”
莫莫出事了。這五個字簡直就像個定時炸彈一樣，“嗡”的一聲，就在時念歡的腦海裏炸開，想動都動彈不得。
勺子應聲落在地上。
有足足的五秒鍾，整個世界都安靜得一塌糊塗。
她緩緩抬起頭來，眨巴眨巴眼睛，一臉震驚地盯著林向陽。
“莫莫，她怎麼了？”這句話，幾乎耗費了她所有的力氣，時念歡說話，感覺自己全身疲憊不堪，眼眸微微跳動。
“她……自殺了。”
“什麼？”時念歡幾乎要懷疑是自己聽錯了。
從出生開始，她自詡自己沒有經曆過什麼大的變故，饒是父母過世，對她而言，也是無波無瀾的那種。而其實，隻是因為當時年紀小罷了。
隻是，最近這段日子，好像生活波瀾起伏，把過去二十多年的起伏都經曆完了。
耳朵裏全都是“嗡嗡”的聲音。
時念歡搖了搖頭。
怎麼可能呢。
自殺？莫莫自殺了？
絕對不可能的。
她的莫莫，那麼單純那麼可愛，那麼愛笑，是絕對不可能自殺的。
“為什麼自殺？”薑辰宇緩緩開口問道。
“她……”林向陽猶豫了一下，然後看了時念歡一眼，並沒有說下去。
“她是不是知道了陳黑臉的事情？所以怪我了對不對？肯定是這樣。”時念歡扶著桌子，緩緩站起來，整個人看起來精神萎靡，像受了很大的刺激一樣。
“不是這樣的，歡歡。她還不知道，沒有人跟她說過。”
“那是怎麼回事？”幾乎是嘶吼著叫出聲來。
因為不願意相信，所以才會那麼絕望。
為什麼這些天來聽到的一個一個都是那麼殘忍的消息，為什麼外麵桃花梨花開得那麼爭奇鬥豔，萬物都複蘇了，可是卻沒有聽到任何一個能讓她心情變好的消息。
莫莫，不可能自殺。
“你別著急好不好？冷靜一點兒。”薑辰宇有些著急地走過去，用手圈住時念歡的肩膀，把她摟在自己的懷裏，低著頭，特別溫柔地跟她開口說道。
時念歡搖頭，她現在什麼都不想說。
腦子裏沉甸甸的，好像有水，一點兒都不舒服。她隻想拚命地搖頭，似乎那樣就能把裏麵的水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