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她。
甚至內心還在為她找借口。
到底該怎麼辦才好？為什麼他會被一個女人耍得團團轉？
薑辰宇坐在車上，一夜未眠。
遠方漸漸露出一片魚肚白，他的眼睛空洞而無神，仿佛已經可以預見自己未來的人生整個都暗淡無色了。
調整了一下後視鏡，可以看見裏麵的自己。
眼眶都紅了，嘴邊露出一圈胡茬，看起來憔悴又狼狽。
打電話給白佳妮。
“怎麼樣？找到她了嗎？”
白佳妮忐忑地聽著薑辰宇的聲音，她在薑辰宇身邊工作已經五年多了，所以她很了解這個男人。
對於薑辰宇來說，能讓他爆發的唯一一個導火索，大概就是時念歡了。
現在時念歡找不到了，薑辰宇大概心情已經差到黃浦江去了。
小心翼翼地開口，盡量注意自己的措辭：“我正在盡力找。一有消息就會聯係您的。”
“還沒找到？”薑辰宇的聲音裏帶著滿滿的疲憊和滄桑。
白佳妮點頭，忽而意識到薑辰宇是看不到她點頭的動作的，便迅速開口：“我已經在努力找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找到了。”
“最好是這樣。”
薑辰宇竟然沒有動怒，就直接掛掉了電話。
白佳妮大概不知道，薑辰宇是消耗了太多的元氣了，已經沒有力氣再動怒了。
灰頭土臉地回家。
林依依一晚上也沒怎麼休息好，頂著黑眼圈無精打采地坐在樓下。
聽到開門的聲音，林依依瞬間精神了許多，扭頭眼巴巴地看著門口的方向。
然而，推門進來的人隻是薑辰宇。
“歡歡呢？你還沒找到？不是說好了，今天早上會給我帶回來一個活蹦亂跳的歡歡嗎？人呢？”林依依開口質問道。
薑辰宇低著頭，臉色一點兒也不好看。
他走過去，往沙發上一癱，滿滿的疲憊，什麼話都不想說。
林依依用力把自己兒子拉起來，勉強靠著沙發能夠坐好。
“你跟媽媽說，你昨天是不是和歡歡吵架了？你惹她生氣了，所以她才會不管不顧地離開？”
薑辰宇眼睛都懶得睜開，就是很大幅度地搖頭。
“沒吵架？那她怎麼不見了？”林依依一本正經地開口質問道。
“我也不知道。”薑辰宇終於開口。
“我告訴你，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要是找不到歡歡的話，那這個年，誰都不要過好了。”林依依說著說著，眼淚就這麼簌簌落下來了。
人年紀大了之後，就變得感性起來了。
何況對林依依來說，時念歡和她的親生女兒沒有什麼兩樣。女兒突然丟了，她還能保持這麼清醒地和薑辰宇對話，已經很棒了。
隻是，這一刻，終究還是忍不住了，眼淚不受控製地落下來，情緒也已經崩潰。
“媽。你別著急。這件事情我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怎麼跟你說。我現在也很亂，你就不要再給我添亂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