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念歡這才察覺到異常，她緩緩站起身來，有些好奇地看著莫莫：“你怎麼了？莫莫？”
莫莫真的像是一丁點兒都沒有聽到她的話。
但是，她確確實實是睜著眼睛的。
這些日子以來，莫莫臉上的傷疤已經好了許多。
她睜著空洞而無神的大眼睛，定定地看著窗戶的方向，完全沒有反應。
“莫莫？”時念歡又試探性地叫了一句。
“……”回應她的隻是無邊的安靜。
時念歡猶豫了一下，把水果刀和蘋果都放在桌子上，然後緩緩走過去，伸出手來在莫莫的眼前晃了晃。
莫莫的大眼睛撲閃撲閃的，終於有了些許的反應。
“你沒事吧？想什麼呢？那麼著迷？”
“……”莫莫依然不說話，隻是眨著眼睛，麵無表情地盯著時念歡。
她的眼神，莫名給時念歡一種很恐怖的感覺。
時念歡恍恍惚惚的，有些恐懼地看著她。
“你沒事吧？”
“……”
“莫莫，你別嚇唬我。”
“……”
時念歡的心裏亂糟糟的，她手足無措，完全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
慌忙跑出去，把醫生叫來。
醫生仔細給莫莫做檢查，時念歡就站在一邊，嚇得瑟瑟發抖。
她真的很怕，很怕莫莫會出什麼事。
到底為什麼才會招惹上那個夏冰，會招惹上那個陳胖子？
如果當時她沒有那麼倔強那麼固執地認出夏冰，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一切？
莫莫被那群畜生做了那樣的事情，全身上下傷痕累累，下體大出血。
還好薑辰宇派人找到了莫莫，不然的話，再過幾個小時，被人發現的莫莫就像那天早上被人圍觀的夏冰一樣。
發生這樣的事情，時念歡想想腦袋都疼。
那天早上的時念歡，真的好害怕好擔心，擔心莫莫就算醒來也會承受不住那些痛苦的回憶。可是清醒過來的莫莫出乎她的意外，每天都在很努力地笑，很努力地生活。
她以為事情會這樣變得越來越好。
等到莫莫完全好起來的時候，她發誓自己絕對不會放過那個陳胖子。
可是，這一刻，時念歡心裏又被滿滿的恐懼填滿。
“身體沒什麼狀況。就是可能受到了什麼刺激，我給她注射了鎮定劑、大概睡醒之後就好了。”
時念歡傻傻地點頭。
醫生轉身要走，時念歡伸手又拉住了醫生的胳膊。
醫生回頭，滿是疑惑地看著時念歡。
時念歡像觸電般縮回自己的手，有些小恐懼地點點頭，然後開口問道：“那個……她之後會不會還這樣？”
“會。”
時念歡張張嘴，怎麼都說不出話來了。
醫生走掉了，時念歡呆愣愣地站在那裏，她看著躺在床上安靜的莫莫，心裏滿滿的恐慌。
為什麼會這樣？
她猶豫著，遲疑著，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
她突然好想念薑辰宇，好想要靠在他肩膀沉穩地睡上一會兒。
她已經太久沒有看到薑辰宇了……
莫莫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掉了。
她看到落淚的時念歡，好像完全忘記了之前的事情：“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