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出什麼事了？”時念歡又重複了一遍。
薑辰宇猶豫著：“還是起床吧，她現在在醫院。我……你先刷牙換衣服，我等一下再告訴你。”
“在醫院？為什麼會進醫院？到底出了什麼事？”時念歡幾乎有些撕心裂肺地吼道。
“你先換衣服。我等一下告訴你。我保證，我向你保證，她會好好的，絕對不會有事的。”
時念歡錯愕地移開自己的視線，她的心裏慌慌的，亂亂的。
因為麵對未知，所以更加恐懼。
她已經隱約預感到是大事，因為看到了薑辰宇臉上奇怪的表情。
可是能是什麼大事呢？她在心裏設想了無數個可能，是車禍還是跟人打架了？還是被壞人……
時念歡拚命地搖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機械般地下床，洗漱換衣服，就像一個提線木偶已經沒有了思考的能力。
時念歡換好衣服，站在樓下客廳裏，眼睛空洞而無神，盯著某一處發呆。
薑辰宇站在一邊，有些無奈地看著這樣子的她，淡淡開口：“走吧，我帶你去看她。”
行駛在去醫院的路上，時念歡沒有哭也沒有鬧，她一直一言不發啊，沒有詢問莫莫到底怎麼回事。
薑辰宇也滿心沉重，眉毛緊蹙，她不問，他更不知道要如何開口告訴她這一殘忍的事實。
淩晨，路上的車子並不多，一路上暢通無阻，原本需要半個小時的路程，隻用了十五分鍾就到了。
停好車，薑辰宇並不著急下車。
他扭頭，沉默地坐在旁邊默不吱聲的時念歡。
她越是這個樣子，薑辰宇就越是害怕。
他緩緩握住她的小手，冰冰涼涼的，他忍不住加大力氣，想要迅速把自己手上的溫度傳遞給她。
“歡歡。”薑辰宇咬著牙，輕聲開口叫她的名字。
時念歡有反應，她扭頭，眼睛裏含著淚花，依然默不吱聲。
她是在等待著他先開口。
薑辰宇的心口“咚咚咚”地直跳，他還從來沒有這麼緊張過。
他擔心，他害怕，他緊張著時念歡的緊張，難過著時念歡的難過，他害怕她的情緒有太大的波動，他真的不知道要怎麼告訴她這一殘忍的事實。
“你答應我好不好？等一下不管看到什麼都不要太傷心不要太激動。莫莫她肯定不希望看到你在她麵前哭。”
“她到底怎麼了？”時念歡緩緩開口，嗓音有些沙啞。
薑辰宇咽了咽口水，好看的喉結上下滑動著。
他在猶豫，在糾結，在試圖凝結起自己全身所有的勇氣。
“對不起，歡歡，都是我不好。我以為……我知道……可是我沒有保護好她。”薑辰宇開口，吞吞吐吐，說著完全連續不上的話。
時念歡緊蹙眉頭，不可思議地看著薑辰宇。
她已經預感到了事情好像比她想得還要複雜，為什麼薑辰宇要這麼內疚，為什麼薑辰宇要道歉？到底發生了什麼？莫莫她到底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