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身很痛。
骨頭像癱瘓了一般,輕輕一動,便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薑辰宇一從她身上下來,時念歡便迅速地拿起地上的衣服遮住自己的身體。
不知道是該說幸運,還是不幸運。
全程,都沒有人走下來過。
她的眼睛裏氤氳上一層水霧,整個人半躺在沙發上,耳邊是薑辰宇穿衣服時發出的窸窸窣窣的聲音,心裏一鈍一鈍的疼痛,是薑辰宇親手用斧頭在上麵劈下的一道又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疤。
窸窸窣窣的聲音突然沒了,耳邊是死一般的寂靜。
時念歡想要坐起來,但是掙紮了一下,全身癱軟到沒有力氣,便又放棄。
短暫的寂靜後,耳邊又傳來“啪嗒啪嗒”的聲音,是薑辰宇的皮鞋踩在地上發出的聲音。
聲音漸行漸遠,直到完全消失。
時念歡掙紮了好久,才坐起來。
她機械般地把手上的衣服套在自己身上,視線範圍內已經沒了薑辰宇的身影。
地上還是狼藉的花瓶碎片,沙發上一層又一層無規律的褶皺在提醒著時念歡剛剛真實發生過的事情。
如果說,在薑辰宇一遍又一遍地向她保證自己一點點都不喜歡她的時候,她的內心還存留著一點點的僥幸,或許薑辰宇就是個要麵子的人不願意說實話。
然而,這一刻,時念歡是真的相信了。
他怎麼可能喜歡自己呢?
如果真的喜歡自己的話,他會完全不管不顧她的感受,對她說出一句又一句殘忍到極致的話嗎?
如果真的喜歡自己的話,他會完全不管不顧她的感受,在客廳的沙發上對她做出那種事情來,極致的羞辱她。
時念歡的心裏苦苦的,張張嘴都泛著苦澀的腥味。
薑辰宇說,他愛的人在五年前就已經死掉了……
五年前,顧冰倩的死,真的和她沒有任何的關係。
時念歡歎了口氣,嘴角泛起一抹異常苦澀的笑容。
薑辰宇肯定是想要報複她,所以才要在大庭廣眾下向她求婚,然後用盡一輩子來折磨她嗎?
時念歡帶著滿身歡愛的痕跡,搖搖晃晃地上樓了。
推開臥室的門,莫莫已經睡著了。
時念歡無力去思考剛才莫莫是不是聽到了什麼,也無暇去猜想莫莫到底是真的睡著了,還是隻是因為避免尷尬才故意裝睡。
時念歡在浴室裏洗了近兩個小時的澡,洗到手都泛白,才用浴巾裹著自己走了出去。
……
那天晚上,時念歡睡得昏昏沉沉的,隻覺得自己睡了很久。
睜開眼睛的時候,床前坐了一下,時念歡嚇了一跳。
定睛一看,是林阿姨。
時念歡坐起身來,有些好奇地看著林阿姨:“阿姨?你不是去B市了嗎?怎麼回來了?”
林阿姨笑笑,開口道:“一大早,我讓你舅舅連夜把我送回來的。你們倆是怎麼回事啊?怎麼我一離開,就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你們連我都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