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時念歡驚訝得差點把自己的舌頭咬下去。
她早該想到的，她怎麼那麼傻呢？
在看到薑辰宇旁邊坐了一個男人的時候，她就該想到那個男的是林向陽。
可能是因為剛才真的被嚇到了，然後全部的心思又都放在了薑辰宇的心上，所以時念歡並沒有怎麼在意吧。
然而，這一刻，時念歡已經可以確定，林向陽看到了站在她身邊的莫莫，而莫莫也看到了林向陽。
時隔五年的相遇，昔日相愛卻無終的戀人，今日的偶遇，空氣裏滿滿的都是尷尬。
這一刻，時念歡真想把自己隱身。
然而，她做不到。
莫莫拉著她胳膊的手越發用力，指甲隔著一層衣服的布料，卻還是弄得她很疼。
時念歡不知道說些什麼來緩解此時的尷尬。
“你怎麼在這裏？”林向陽打破沉默，緩緩開口，麵無表情，嗓音有些沙啞。
其實，也沒有那麼可怕。
最起碼莫莫和林向陽表現的都還算自然。
莫莫用手指著自己，好奇地問林向陽：“你是說我嗎？”
林向陽挑眉：“要不然呢？”
“我跟歡歡一起回來睡覺。”莫莫趾高氣昂的樣子，那種驕傲，應該是虛大的吧。
因為離得近，時念歡甚至能夠感覺到莫莫在說話的時候，身體控製不住地顫抖。
她沒有從林向陽的臉上看到任何的異常，卻看到了莫莫的不對勁。
“那一起喝酒吧。”林向陽晃了晃手裏的酒杯。
“好啊。”莫莫一口答應下來，說著便要下樓。
時念歡很是懵逼，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跟著莫莫下了樓，四個人坐在一起。
林向陽已經喝得有三分醉了，聯想到剛才畢甜甜打得那個電話，時念歡大概也能想明白。
應該是和畢甜甜吵架了，林向陽心情不是很好，所以才來找薑辰宇一起喝酒的吧。
莫莫就坐在他的對麵，然而林向陽眼睛裏的傷感，和舉手投足之間流露出來的難過，都是為了另外一個女人。
時念歡覺得自己真矯情，自己的事情都還解決不了，卻總是操心別人。
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一直那麼喜歡莫莫和林向陽在一起。以至於他們兩個人分手之後，時念歡就總是覺得很遺憾很可惜。
大概在時念歡的心裏，莫莫一直都是她很喜歡的那種女孩子吧。甚至於就算當年出了那樣的豔照事件，她還是喜歡她。
“好幾年不見了啊。你怎麼變化那麼大。”林向陽和莫莫碰杯，苦笑著開口問道，卻隻是對她匆匆一瞥，就連說話的語氣，也是那種跟普通朋友說話的語氣。
時念歡眨了眨眼睛，看向莫莫。
莫莫大口大口地喝著酒，一口氣就幹掉了杯子裏全部的酒，她一邊給自己倒酒，一邊緩緩開口：“我都工作四年了哎。我又不像你，是大少爺，養尊處優的。我是光榮的勞動人民好不好，每天要上十幾個小時的班，沒白天沒晚上的，除了上班就是睡覺，這種生活換你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