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糟糕的呢？
咖啡店裏，林向陽坐在夏冰的對麵，麵無表情，臉色沉重地看著她。
“林向陽，我懷孕了。”夏冰淺淺淡淡地看著林向陽，好像在說一件很小的事情一樣。
林向陽盯著她的眼睛，好一會兒才說出話來：“所以呢，你想要怎麼辦？”
“你說呢？”夏冰並不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開口反問道。
林向陽輕輕挑眉，緩緩開口道：“那就去醫院打掉。你才大二，還要上學呢。”
夏冰死死地咬著自己的嘴唇，眼睛裏閃爍著一抹讓人看不分明的意味。
“要是我不想打掉呢？”夏冰仰著頭看著他，緩緩開口道。
“你想生下來？那你還怎麼上學？”
夏冰抿唇，低頭道：“休學一年，我們結婚，然後把孩子生下來後，我再回來上學。正好那時候你已經畢業了。”
林向陽卻驀地笑出聲來，他向後倚在沙發上，淺笑著看著夏冰。
夏冰直覺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看著他緩緩開口道：“怎麼了？”
林向陽微笑了一下：“你說的，幾乎是不可能實現的。”
“為什麼？”夏冰困惑地看著林向陽。
林向陽的手輕輕在桌子上敲了兩下，而後微笑著看著夏冰，一字一句道：“我可以陪你去把孩子打掉。結婚的事情，隨時不可能的。生孩子的話，如果你自己有撫養能力，大可以生下來。這件事情結束之後，我們兩個人就不要再見麵了。”
夏冰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林向陽，好一會兒都沒有說出話來。
林向陽一副懶散的樣子看著她。
良久，夏冰緩緩站起來，端起桌上的一杯咖啡，便徑直全部都倒在了林向陽的身上。
林向陽有些驚詫地看著她。
“林向陽，你這個混蛋。”夏冰對著林向陽大聲吼了這麼一句，緊接著轉身便離開。
周遭有人向他們這邊看過來，林向陽苦笑著掃視了一圈，在看到那張熟悉的麵容時，猛地一怔。
整個人都愣住了。
那張臉，在過去的無數個日日夜夜裏，曾無數次出現在他夢裏的女孩子，此刻就這麼真真切切地出現在他的視線裏。
似乎是為了證明這並不是他的幻覺一般，莫莫還輕輕咧開嘴角，對著他淺淺笑了一下。
她就坐在他的隔壁，中間有一個隔板擋著。
她微笑著向他這邊看過來。
林向陽整個人都呆住了，甚至連自己頭上滴滴答答向下流淌的咖啡都無暇顧及，甚至也沒有注意到她的對麵還坐著另外一個眉清目秀的小男生。
“你好。”莫莫緊接著便伸手對著他微微笑著打了聲招呼。
林向陽回過神來，手上黏糊糊的是咖啡的味道，周遭是看熱鬧的嫌棄眼神，還有她對麵那個小男生看她溫柔的眼神。
林向陽甚至沒有跟她說一句話，站起來便跌跌撞撞地落荒而逃。
走到大街上，視線裏再也沒了她的身影，林向陽的心頭卻泛起滿滿的心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