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林玉輝在被窩裏摟著妻子,語重心長地說:“老婆,你覺得李悅的人品怎麼樣?”
顧曉丹驚問:“老公,你怎麼忽然這樣問?”
“我就想聽聽你是怎麼評價她的。”
“她吧,外表非常張揚、開放,內心非常寂寞,缺少共鳴。她是個現實主義者,說話喜歡一針見血。她對人熱情似火,樂於助人。”
“她善於挖人牆角嗎?”
“不知道。不過她喜歡爭強好勝。”
“我看她這人價值觀扭曲,品行惡劣,實在不是什麼好人。”
“老公,你對李悅有成見?”
“據我了解,她這人不但喜歡挖人牆角,還喜歡攪弄是非,唯恐天下不亂。”
顧曉丹眨著好奇的雙眼,問道:“老公,她究竟對你做了什麼,會讓你這麼討厭她?”
林玉輝把自己榆林麵館與李悅的談話陳述了一遍,又把她白天向自己表白的事講了下。
顧曉丹秀眉緊蹙,沉默不語。她的心好像一張白紙,被人一點點撕成碎片,再揉成一團,扔在地上踩踏,那種痛苦沒人能夠體會。最使她痛上加痛的是,讓她心碎的人竟然是她最要好的姐妹。她做夢都沒有想到,李悅竟然會如此惡毒的暗中傷害自己。
林玉輝歎了口氣,說:“老婆,我本來不想幹涉你們的姐妹情,可是一個連好閨蜜的老公都撬的人能好到哪裏去?還不如和她絕交了呢!”
顧曉丹臉上複雜的淒苦愁容稍微緩和了下,問道:“老公,你說這是不是她在替我考驗你?”
“這……不會吧?她今天表現的非常誠懇,一點都不像試探我。”
“可是我們已有五年友誼,而且她過去經常幫助我,怎麼會突然變得那麼壞?”
“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反正我是不喜歡那個李悅。”林玉輝往平睡了下,說:“傻老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你還是別跟那個女人多來往。”
“唉!不說了,睡吧!”顧曉丹滅了燈。
次日,林玉輝正在電腦前打理完成劇本後重新起草的一部小說,忽然他的手機鈴聲響了,他接起了電話:“喂!”
“玉輝,我的電視劇明天殺青,你過來參加慶典吧!”電話裏發出田福源的聲音。
林玉輝說:“好啊,我馬上就動身,咱們西安見。”
“好,我在西安機場等你。”
林玉輝整裝待發,來到公路上,等坐榆林的班車。李悅打算與林玉輝同車返回榆林,她也坐在了公路畔上等車。
一輛大轎車從遠處緩緩駛來,林玉輝站起來離老遠揮了下手。轎車停在林玉輝跟前,他上車坐在了靠近車門的一個座位上。李悅也隨後上車,與林玉輝同乘一座。轎車飛速馳向榆林。
看著車窗外的景致不停向後飛退,李悅把頭枕在林玉輝肩上,溫馨地閉上了眼睛。林玉輝有心把她推開,但是看她困意十足,他又忍耐住了。
榆林車站下了車,李悅問:“林玉輝,帶我一起去西安好嗎?”
林玉輝說:“你自己又不是找不到西安,幹嗎要我帶你去?”
“可是我那邊沒熟人,一個人去了多孤單?”
“不好意思,我沒有做導遊的喜好。”林玉輝理了下衣領,說:“不跟你瞎掰了,我還要去趕飛機。”
李悅曖昧地砸了林玉輝一皮包:“滾滾滾!”
林玉輝買了機票,登上了客機。飛機飛出榆林機場,駛向雲端。
到了西安機場,林玉輝走出站口,見田福源趕來接機。他走過去與他握了下手,發現他身邊還帶一個二十幾歲的黑衣女子。
林玉輝感覺好像哪裏見過那個黑衣女子,但又說不出來,問道:“田導,這位是……”
“哦,她是我侄女。”田福源摸了一把胡須。
“她是田炬的妹妹嗎?”
“不是。田炬是我大哥的兒子,她是我弟弟的女兒。”
林玉輝衝田導的侄女笑道:“你好,美女!”
田導的侄女說:“你也好。”
田福源說:“玉輝,走,去我家吃飯。你嬸正在家裏等咱回去呢!”
“好。”林玉輝上了田導的車。
田福源的車駛進一處居民區,下車帶著林玉輝和他侄女走進電梯,上了六樓,在一扇紅門上敲了下。門開了,迎出來一位四十多歲、燙了卷發的女人,熱情地把他們接進屋裏。林玉輝被請坐在了沙發上。
林玉輝掃了一眼田福源的侄女,還是覺得她很熟悉,不知哪裏見過。可是他從未與她蒙麵,怎麼可能和她那麼熟悉?
“玉輝,過來吃飯!”田福源在餐廳裏喚道。
林玉輝過去坐在桌子前,和田福源東拉西扯地聊天。田夫人和侄女進進出出往來端菜。她們滿滿端來一桌五顏六色的好菜,最後端來一盆湯、一盆米飯。
田夫人給玉輝盛來一碗米飯,說:“玉輝,我常聽你叔提起你,你今天既然來了我家,就不要客氣。嬸兒就會抄這麼幾個菜,你湊合著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