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慕寒走了許久才在後院中一處隱蔽的地方找到了君清洛,遠遠的便瞧見他倚在一處假山上,抬著頭望著夜空,君慕寒沒有走近,也跟著他的目光抬起頭望去,隻見夜空中偶爾有煙花綻放,卻不華麗也不震撼,瞬息便又消失了,隻讓人覺得孤孤零零地。
“師父,他果真是很不開心的啊。”君慕寒在心中道,站了許久,卻不知道該不該上前,心中思緒千回百轉,卻仍舊是一片紛亂。
君慕寒又等了半晌,卻見他仍舊那般呆呆愣愣地樣子,隻覺得鼻子突然一酸,心疼的要命,深吸了一口氣,走了出去,“師父,怎麼一個人在這兒,夜裏涼,也不多穿一些。”說著話,便將自己身上的外袍脫了下來披在君清洛身上。
君清洛卻隻是淡淡地一笑,低下頭,望著自己身上的青色袍子,複又漫不經心地移開了目光,輕聲道,“今兒個是慶功的大日子,你身為他們的少主,怎麼能夠這樣跑出來呢,不然……”不然,他們又該說我是禍水,是妖孽了吧,君清洛在心中道,卻沒有說出口,發了一下呆,才又接著道,“你還是趕緊回去吧,也回房歇著了。”
說著,便轉身想要離開,卻被君慕寒拉住了衣袖。
“師父,我們什麼時候變成這個樣子了呢?”君慕寒有些艱難地開了口,隻覺得心中堵得慌,每次看到君清洛鬱鬱寡歡的樣子,自己心中也心疼得緊,可是卻總是不知道問題出在了哪兒,明明自己一直很努力的為他們能夠光明正大的在一起而努力著,可是他為什麼越發的不開心呢?
什麼時候,自己也總會令師父傷心了呢,每次想到這個,心中便似刀割一般的疼痛。
“嗯?”君清洛頓了一頓,站了一會兒,才回過頭來,卻不敢看向君慕寒,隻笑得有幾分勉強,“什麼什麼樣子,我們不是一直都是好好的嗎?”
這句“好好的”卻是徹底的觸怒了君慕寒,君慕寒仰頭“哈哈哈”的笑了幾聲,才低下頭看著君慕寒道,“好好的,如果是好好的,你心中有事兒為何不給我講,如果真是好好的,為什麼你對我做的決定有疑問不來問我,如果是好好的,為什麼我總覺得你離我越來越遠……”君慕寒隻覺得自己真想要打開君清洛的腦袋,看看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君清洛被他幾個問題問的有些懵,隻呆呆的盯著他看了許久,才低下頭,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我…我……”
“師父,你難道就不能對我剖心剖腹的說幾句你心中的話嗎?”君慕寒歎了口氣,閉上了眼,神情中滿是痛楚。
良久,沒有人開口,隻聽得見微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好半晌,才有一聲低歎落入了君慕寒的耳中,“我不過是害怕而已,害怕七年前的事情再重演一次罷了。”
君慕寒猛地睜開眼,“七年前的事情,什麼事情?”心中隱隱知曉七年前應該是君清洛離開夏侯靖是時候,可是,這與如今又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