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初晴一路朝著鳳儀宮方向走去,神情有些恍惚,腦中不停地回想著方才瞧見的季雪的樣子,慘不忍睹的樣子,季雪自五歲便隨著她一起長大,在她心中,季雪更像是自己的知己,自己的姐妹,可是如今,卻落得個不得好死的下場,叫她如何能夠甘心啊……
耳邊卻突然響起了陸太醫的聲音,“娘娘,季雪姑娘不是因為被人侵害死了的,也不是因為跳湖而死的。”
季初晴渾身一震,有些疑惑的轉過頭,卻見一直跟在自己身後一步的陸太醫卻已經閉上了嘴,眼神朝著後麵緊跟著的宮女瞟了瞟,不再說話。
季初晴定了定神,知道陸太醫定是知道什麼事情,腳步便邁得快些了,不一會兒,便到了鳳儀宮,一到鳳儀宮,季初晴便吩咐其他宮人在殿外侍候著,自己帶著陸太醫進了內殿,還未坐下,季初晴便迫不及待的轉過身焦急的問道,“陸太醫,你方才所說的是什麼意思?”
陸太醫連忙跪下朝著季初晴行了個禮道,“微臣方才檢查過季雪姑娘的屍體,微臣發現,她是被人用極細的繩子給勒死的,而身上那些痕跡是季雪姑娘死後才有人故意弄上去的,還有便是……”陸太醫說著,似乎有些尷尬,便停了下來,猶豫著是否要說出口。
季初晴卻是十分的著急,連忙道,“還有什麼,還不快點如實給本宮說!”
陸太醫見季初晴似乎十分的憤怒,心中咯噔一下,連忙低著頭快速的道,“還有便是,季雪姑姑也不算是受到實質性的侵犯,她下身的傷應該是用硬物造成的……”
季初晴半晌沒有反應過來陸太醫說的是什麼意思,默默的呆了片刻,才猛然回過味兒來,畢竟是女人,臉上仍舊有些掛不住,正要發怒,卻突然想起季雪的樣子,定了定神,將手中的錦帕捏成一團,才勉強恢複麵無表情的樣子,沉聲道,“你若說的可有真憑實據。”
陸太醫點了點頭道,“微臣被將軍送入宮之前便是一個仵作,這些自然難不住微臣,隻是因為害怕引人懷疑,所以微臣並未細細檢查,而且,季雪姑娘這般情景,若是細細檢查,對她也甚為不敬,不過這兩個結論微臣倒是有著絕對的把握的。”
季初晴點了點頭,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神情有些肅然,眉頭輕皺,喃喃自語道,“為什麼害了季雪的人要故意弄出這麼多的事兒來呢?”良久,卻也仍舊找不出滿意的答案來。
“微臣覺得,這極有可能是作案之人,想要借此掩飾自己的身份……”一旁的陸太醫聽見季初晴輕聲的自問,過了好半晌才忍不住輕聲提醒道。
“掩飾?”季初晴有些不解,垂著眼望著跪在地上的陸太醫,“陸太醫為何這麼說呢?”
陸太醫叩了叩首,才緩緩道,“微臣也隻是猜測,娘娘您想,在這後宮之中,男人有多少?”
季初晴蹙眉,想了想,才道,“能夠在這宮中出入的男人,正常男人,除了皇上,便是宮中的禁衛軍,不過禁衛軍也不能隨意在宮中走動,然後便是太醫院中的太醫了……”季初晴恍然,心中頓時便知道了陸太醫說的究竟是什麼意思了,“他是想要混淆本宮的視線,想要讓本宮去查找宮中的男人,所以才故意將季雪弄成那個樣子!”季初晴恨恨的道,麵上硬生生的扯出了一抹笑,卻顯得更加的瘮人,“既然如此,那本宮便如他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