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知……”君慕寒心中惶然,便忘了自己此時應該自稱民婦的,隻一個勁兒的道,“奴婢隻是以為是皇上開恩,所以才放了奴婢,卻不想是公子,公子他竟然……”聲音已經帶了幾分哽咽。
夏侯靖瞧著地上跪著的人有些顫抖的身子,嘴邊勾起一絲得逞的笑意,他要的,便是他的愧疚,便是他的難過,見時機已到,夏侯靖便又道,“如今你家公子便在軍中,隻是身子有些不太好,方才敵軍突然進攻,朕恐怕要先忙一陣子,恐怕分不開身去照顧清洛,之前的侍女死了,不知道你可願意去照顧一下你家公子,放心,待仗打完了,朕便放你回去與你家相公團聚,你看如何?”
君慕寒方才還在為夏侯靖的那一句敵軍突然進攻而驚得呆住,便聽見夏侯靖讓他去照顧師父,心中的驚喜突然便鋪天蓋地的襲來,便再也顧不得其他,連忙磕頭道,“奴婢願意,奴婢願意……”
夏侯靖方才放了心,點了點頭道,“朕讓夏七將你送到你家公子的營帳吧,在營中,有什麼事兒都可以找夏七。食物那些他都會安排的,還有便是,記得按時讓你家公子服藥……其他便沒什麼了。”夏侯靖想了想,卻是沒有什麼事兒了,便轉過頭,大聲道,“夏七!”
那黑衣男子便走了進來,不發一言的站在三步外的位置,夏侯靖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君慕寒,對著夏七道,“你帶含情姑娘去君公子的營帳吧。”他知道,雖然先前那些話並未對夏七說過,但是他站在門外便也能夠聽見,該他聽見的事情他從來不會落下,而不該他聽見的,他也絕對不會聽見。
君慕寒又扣了個頭,才緩緩起身,隨著那黑衣男子出了夏侯靖的營帳。就要見到師父了,君慕寒滿心滿腦想的念的均是這七個字,卻猶有一股恍然若夢的感覺,暗自深吸了一口氣,想起方才夏侯靖的話,眼中複又盛滿了擔憂,想來師父如今的狀況實在有些不妙,不然夏侯靖也不會這般著急的將自己安排到師父身邊照顧著,至少他應該要派人去查探清楚事實是否真的如自己所說的一般。而不是隻是讓自己心存對師父的愧疚,便以為自己可以好好的照顧師父。
那黑衣男子帶著君慕寒在一旁的營帳門前聽下,君慕寒才從自己的思緒中抽離出來,瞧了瞧,卻發現這個營帳就在夏侯靖的營帳旁邊,想來是為了方便照顧,君慕寒心中閃過一絲妒忌,抬起手來,想要掀開遮住營帳門的氈子,卻發現自己的手抖的有些厲害。在門前站了片刻,才終究下定了決定,掀開氈子,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