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自己禦駕親征,雖然擔心朝中有季允之,可是卻也覺得,至少還有君亦儒,有君亦儒在,季允之至少能夠稍微的收斂一點,若是自己允了君亦儒的辭官,那季允之定是難以控製的。可若是自己不允的話,那君亦儒因為清洛的事情對自己恐怕也是極其恨的,想要讓他幫助自己,卻也是不太可能的。如此,究竟要如何做,才是最好的呢。
夏侯靖閉著眼靠在椅子上,腦中一團亂,過了半晌仍舊沒想出可行之法,隻得站起身來,一瞧外麵的天色,突然想起自己沒有在清泠殿,不知道清洛吃了東西沒。一想到君清洛,腦中卻突然有一個念頭閃過,夏侯靖連忙站起身來,對著守候在一旁的從喜道,“去,將君太傅請進宮來。”
從喜領旨而去,過了好一會兒,才將君亦儒帶進了宮,君亦儒方跪下,便被夏侯靖拉了起來道,“太傅大人不必多禮。今日請太傅大人進宮,實在是因為朕現在有些心亂,有些事還想要請太傅大人指點。”
君亦儒料想應是他想要請自己坐鎮京城,卻收到了自己辭官的奏折,所以想要留住自己。心中冷笑了一聲,不動聲色的望著他,想要瞧瞧他會用什麼法子來說服自己。見夏侯靖一臉的謙卑,連忙彎了彎腰行了個禮道,“皇上客氣了,若在臣的能力範圍內,臣自當為皇上解憂。”
夏侯靖點了點頭,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欲言又止了好多回,才對著君亦儒道,“太傅大人隨朕來一個地方吧。”說著便率先走在了前麵。
君亦儒不知夏侯靖想要玩什麼花招,腳步頓了一頓,卻還是跟了上去。
兩人一路說著無關緊要的話兒走著,倒是十分和諧的樣子,夏侯靖瞧著馬上便要到清泠殿了,便對著君亦儒道,“太傅大人的奏章朕瞧見了,隻是太傅大人,現在有叛民起兵,朝中動蕩不安,這個時候,朕還是希望太傅大人能夠坐鎮京城,也好讓朕放心一些。”
君亦儒麵上的笑更深了一些,隻淡淡的道,“微臣老了,前些日子生了一場大病,這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了,恐怕難當此重任了。微臣隻想著尋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安享晚年。”
兩人走到清泠殿門前,君亦儒這才瞧見清泠殿的牌匾,心中咯噔一下,慕寒似乎是說過,清洛便是住在這兒,這夏侯靖帶自己來這兒卻是什麼個意思,君亦儒心中揣測著,卻聽見夏侯靖輕歎了口氣道,“太傅,朕一直有件事瞞著太傅,因為朕害怕太傅身子受不住,可是現在我卻不得不說了,這件事和清洛有關……”夏侯靖故意頓了頓,瞧見君亦儒麵上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便道,“前些日子清洛中了毒,毒未能除掉,太醫說,清洛恐怕要昏迷一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