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黑色勁裝勾勒出的凹凸有致的曼妙身姿,毅立於摩登大廈天台邊緣,玄紫色發帶紮成一束的及腰長發在風中肆意飛揚。女子將右手抬起,中指微動,一根細小的天蠶絲“嗖”地一聲刺入牆體,形成倒鉤。女子輕盈地翻過護欄,雙腳踏在大廈外牆,極速下降。
女子在五十五層樓的窗外停下,從窗口翻入走廊,小心避過監控,拐進一間辦公室,半張玄紫麵具下,薄唇微勾:“紅外線?真是天真。”她的身子突然騰躍而起。在半空中不停變換姿勢,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向前移動。僅僅十五秒,穿越上千條紅外線。這是一組隻要一條紅外線被觸碰,警報便被拉響的同時,剩餘紅外線就會以光速向入侵者貼緊,直至此人被切成碎泥的先進防盜係統。“還算湊合吧,不過,沒能成功阻止我的腳步,與垃圾,有何區別?”女子清越的嗓音淡淡,而後漫步走向保險箱。雖然保險密碼簡單得有些許詭異,但一向以完成任務為準則的某人並不在意。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浮雲。女子從懷裏掏出一個巴掌大小的弦月形令牌,上書“斬月”二字,她將“斬月”放入保險箱後,退後一步,左腳輕輕點地,越上辦公桌後的窗台,拉開窗簾,從窗口滑下。
逢既望,必滿月,滿月見,“斬月”現。這夜過後,整個摩登大樓高層人員都將陷入極度恐慌,然而對月歌來說,新的遊戲,即將上演。
“月歌,你又遲到咯。”妖魅蝕骨的嗓音在安靜的包房裏格外動人心魄。
“嗯,三分鍾”,月歌聲線平和。
“怎麼回事兒,很棘手?”另一個些許沙啞的嗓音帶著興味的調子。
“相反,太輕鬆。”
“哧!”眾人眼中的興味與好奇瞬間收起,“小歌兒,我們倒是很希望聽著你能說出任務棘手的信息。”妖魅嗓音中興趣缺缺。
月歌秀眉微蹙,她背靠著沙發,將纖細的身子窩進,心裏帶著點點困惑。
“得了吧,你哪一次不是發出‘斬月’後就各種糾結的?我說小歌兒,遲到了就得接受懲罰,別以為咱不知道你想的是啥,你覺得芥末酒你能逃過?”沙啞嗓音略顯愉悅。
“帝炎,總是拆台可是會遭報應的。”妖魅嗓音的主人打趣到。
“嘖,火瀾,你這麼善解人意,那就替歌兒幹了這碗芥末咯。”
帝炎眉毛微挑。“不不不,我比較善解人衣。”
月歌默默將芥末酒端至唇邊,一臉視死如歸。銀河組內的成員都知道,月歌最是厭惡味蕾中被辛辣的味道充刺。待月歌屏息飲盡芥末後,火瀾迅速拿出一塊冰,塞進月歌被辣得微微泛紅的口裏。月歌將冰塊兒咬碎咽下,喉間的辛辣稍緩,她瞪著無良好友,狠狠咬牙,“以後絕不遲到”。
“嗯,上次你也這麼說。”帝炎幸災樂禍。
“不會再給你們機會!”此時的月歌和帝炎她們誰也不知道,今天會是她們在這個世界的最後一次聚會,而月歌,也終究沒有機會再嚐一口芥末酒,她也沒有想到,曾經厭惡至極的辛辣,竟會成為她思念同伴的最為深刻,且最為珍貴的回憶。
“斬月”令於每月陰曆中旬發出,月末收回,收回之日,收回之日,才是出令者與接令者生死遊戲真正的角逐之日。
半月後,月歌著一身玄紫色裝束走在摩登大樓前的公路上,對無月漆黑的夜晚些許不滿。在她正要抬步走向摩登大樓時,耳蝸內的微型耳機中傳來帝炎那標誌性的沙啞性感的嗓音“歌兒,‘斬月’在北郊紅葉林,赤楓別墅,完畢。”
“收到,完畢。”月歌眼中冷光微閃,亂動“斬月”麼?破壞規律,頭一次呢!
月歌轉身掠向結尾的玄紫色小跑,這是她的標誌性座駕,也隻有在執行任務時才駕駛的,除了內部人員,無人知曉。玄紫小跑極速駛向目的地,在夜幕下留下一串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