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怎麼死的?”
楚少卿吐了一口煙霧,平靜的問道。可任誰都能聽出他語氣中的顫抖。
或許他之前恨過,怨過那個丟下他們母子不管的男人,可現在當聽到那個男人死了,他的心狠狠的揪了一下,之前的那些恨和怨也瞬間化為烏有。
楚少卿突然覺得自己有些恨不起來了,甚至還有些微微窒息般的疼痛,那是一種什麼樣的複雜感覺?
痛?恨?失望?一直以來作為最想尋找答案的精神支柱,一下子倒塌,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血脈相連的感覺嗎?
“你還沒有資格知道。”
楚晴歌一臉平淡的說了一句,不是她不想告訴楚少卿,而是現在就算告訴了他,也沒有卵用,隻會給他增加麻煩和憂愁。
“那我要怎麼樣才有資格知道?”
楚少卿的臉色難看了下來,作為兒子,他覺得沒有誰比他更有資格和權利知道其中的真相。
“等你什麼時候能夠站在安省的巔峰,你的一句話能讓整個安省為之色變,你的一個決定就能讓安省所有人俯首跪聽,那個時候,或許你勉強才有那個資格。”
楚晴歌一臉認真的看著楚少卿,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眼神,審視?藐視?還是輕視?
安省巔峰?
還要一句話讓整個安省色變,一個決定讓安省所有人俯首跪聽?
你當是古代的皇帝啊!
楚少卿一臉怒氣的看著楚晴歌;“小姑,你是不是故意為難我?作為兒子,我有權,也有那個資格知道真相,知道他是怎麼死的?知道他為什麼丟下我們母子,一直不管不問。”
“嗬嗬,資格?有權?”
麵對楚少卿憤怒的質問,楚晴歌笑了起來,那是一種不屑中的嘲諷;“在我們楚家,隻有弱者才會談資格和有權這四個字,少卿,你雖然已經不在是楚家人了,但你身體裏流淌的還是楚家的血,你要記住一點,楚家人想要談資格和權利,靠的是實力,不是其他。”
不是楚家人了?
楚少卿又從楚晴歌的話裏撲捉到了一個重要的信息。
“少卿,你要走的路還有很長,南山市,東海大學,甚至是整個安省,隻是你生活中的一抹調味劑罷了,四九城哪裏才是你真正的戰場。”
楚晴歌又給楚少卿倒了一杯紅酒。這次楚少卿沒有喝,而是吧嗒吧嗒的抽著手中的那根白沙,也沒有再開口,好像在消化著楚晴歌的這些話。
“你剛才說,我已經不再是楚家人了是什麼意思?”
幾分鍾後,楚少卿點了第二根煙,平複下了暴躁的情緒,一臉平靜的問道。
“就是字麵的意思,你心裏不是已經猜到了嗎?”
楚晴歌那雙仿佛能洞穿人心的眼界,直直的凝視著楚少卿。
楚少卿自嘲的一笑;“不會是,小說裏寫的那些狗血情節一樣,我那個從來沒有見過的老爸因為什麼原因被害死了,而我和我媽就被楚家趕了出來,來到了南山市。”
楚晴歌點了點頭;“大體上跟你說的差不多,看不出來,你還有看小說的愛好,想象力也夠豐富。”
“嗬嗬,怎麼說,我還是四九城裏被遺棄的紈絝大少了?”
楚少卿一臉的自嘲,他還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有這樣一個身份,遺棄的紈絝大少?
“對,你是一個被遺棄的紈絝大少,再也回不到楚家了。”
楚晴歌歎了口氣,不知道是感歎楚少卿回不到楚家了,還是再感歎人世間的人情冷暖。
“哈哈哈,小姑,你以為我楚少卿想回到什麼狗屁京城楚家嗎?那你也太小看我楚少卿了。”
從小就驕傲到骨子裏的楚少卿大笑了起來,他不喜歡別人對他的憐憫和可憐,更不喜歡別人對他的輕視和藐視,因為他是‘楚少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