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雖然及時表明態度,想要從這場網絡罵戰中抽離出去,可惜屋漏偏逢連夜雨,何家畢竟在港城根基不穩,落井下石的人也多,被人舉報貪汙行賄、偷稅漏稅,已經被有關部門調查了,何念皙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可已經為時已晚,嚇得天天躲在酒店裏不敢出來,還雇了十多個保鏢保護自己的生命安全。
薛芝茗因著這事還特意下了一趟山,跑到榮公館跪求薛薔薇幫忙,看看能不能想辦法將此事平息下去,畢竟何家對她有恩,她不希望到頭來何家還是被自己的女兒連累的。薛薔薇並不想幫忙,可又見不得妹妹在自己麵前又是連連磕頭,又是痛哭流涕,終究是心軟,出手幫了她一把。
何家最後雖然有驚無險,可何老爺子因為此事受了很大的驚嚇,不久便去世了,何家舉家遷回墨城,走的時候連一聲都沒有對何念皙知會。
據說何老爺子的葬禮,何念皙披麻戴孝地去了,卻被何家人當場轟了出去。
何四先生當著眾媒體麵給了何念皙一耳光,聲稱他們父女緣分已盡,何家再無她這個女兒,何四夫人傷心欲絕,昏死過去,好像還患了抑鬱症,整日啼哭。
媒體犀利點評何念皙:“明明一手好牌,卻被自己打得稀巴爛!”
不過一個月的時間,何念皙成了全民攻擊的對象,儼然是一個笑話,好像誰提起來就要忍不住嗤笑一聲,這個世界上,從來都不缺落井下石之人。
……
白萱今天晚上食欲不太好,吃了兩口飯就停下了筷子。
修奕問她,“怎麼了?”
白萱實話實說,“何念皙今天去逛街,居然被人追著打,要不要這麼誇張?我就不懂了,明明都是一些無冤無仇的路人,憑什麼打人呢?”
修奕喂她一口飯,微微挑起嘴角,“怎麼,你心疼她?”
“心疼談不上,就是膈應。”白萱嚼著嘴裏的米飯,眉頭擰成結,“你也知道她那張臉跟我長得多像,我難免有種代入感,好像被打的是我一樣,真鬱悶。”
修奕再喂她一口,一邊道:“第一,我絕對不會讓你一個人去逛街;第二,有我在,誰也不敢追著你打;第三,就算有人打你,你還能乖乖被人打?”
“那當然不會了。”白萱差點噴出米飯來,又咽回去,“雖然我現在大著肚子,但也不是好欺負的,誰敢欺負我,我一定拿著大棒子一個一個敲爛他的頭!”
修奕寵溺地笑,他相信這事白萱一定做的出來,她可是閻王爺見了也得退避三舍、敬而遠之的白小貓啊。
“那就不要有什麼代入感,她是她,你是你。你也用不著同情她,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白萱嘴巴被修奕喂得鼓鼓的,喝一口湯把嘴裏的米飯都咽下,思維又飄到了另一個地方。
“我是在想啊,如果有一天我也出軌了,會不會也像何念皙這樣,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這個社會對女人總是苛刻的,怎麼不見男人出軌被追著打的?”
她碎碎念著,絲毫未覺對麵的丈夫已經將臉色沉了下來,“你還想出軌?跟誰?全世界最優秀的男人已經在你麵前了,還不知足。”
白萱嘟囔一句,“老公都是人家的好嘛……”她張開小嘴,準備吃下一口飯了。
修奕卻不給她喂了。
他將碗重重擱在飯桌上,沒好氣道:“那你讓別人家的老公給你喂飯吧,老子不伺候了。”
修先生生氣了,擱下飯碗轉身就走,白萱也不挽留,撇撇嘴自己將碗從飯桌上撈起來,還夾了兩塊紅燒肉,“不喂我吃,我自己吃。”
修遠和程橙坐在飯桌對麵,看著這兩個人一天到晚吵吵鬧鬧的戲碼,已經看膩歪了,習慣了,疲倦了,見怪不怪地悶頭吃著自己的飯。
心裏卻默默數著:“1、2、3………”
剛數到“3”,白萱就冷不丁“啊”一聲,然後捂著肚子,修奕立馬回頭,關切地問道:“怎麼了,寶寶又踢你了?”然後白萱假裝可憐兮兮地點點頭。
修奕便給她揉揉肚子,重新拿起碗喂她吃飯,白萱便露出得逞的嘴臉,樂嗬嗬地張開小嘴,小鳥待哺似的:“啊——”
“說你錯了。”修奕板著臉,日常馴妻。
美食誘惑當頭,白萱很沒有骨氣,舔舔嘴唇嘟嘟嘴賣賣萌,“我錯了。”
“以後還想出軌嗎?”
“不想了。”
“你拍著你的良心說,誰家的老公最好?”
白萱重重地拍一下胸脯,很認真地說:“我的!”
然後修奕還能怎麼辦,當然是選擇原諒她。